我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一个声音,惊动了闭着眼睛的李修齐,他的眼睛骤然睁开,人也快速退到了离我有些距离的地方。 病房里有短暂的尴尬沉默。 我突然醒过来,一定让他有些猝不及防,而我自己也因为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感觉不知所措。 好在几秒后,李修齐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扯了扯嘴角回头看着我,“醒了,要喝水吗?” 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看得很清楚,李修齐的眼神中有着几分恍惚,像是不舍得从之前那种状态里抽出来。 我心头一颤,快速说我不渴,然后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 李修齐也半天没再吭声,不知道他在干嘛。 闭着的双眼前,出现了曾念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样子,还有我自己脑补出来的他被那个苗琳狠狠扎了一针的场面,看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发紫,眼神开始涣散不能聚拢,甚至能想得出那种东西随着静脉里的血流,把致命的毒素运送到曾念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灯光,张嘴大口喘着气。 李修齐的脸再次出现在我视线里,他盯着我看。脸色眼神都带着疲惫,“怎么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只是和他四目相对,一直看着他。 差点就把那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李修齐却像是再次洞悉了我的心思,他抢着先开了口,“别乱想,我已经联系了国外治疗这种情况的专家,救他的事情我来负责,你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还有宝宝,等着他好起来……” 李修齐漂亮的手抬起来朝我伸过来,可在我目光的注视下,他的手悬在半空并没落了下来,指尖微微抖了抖,终于又放了下去。 只留下目光灼灼的继续看着我。 我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跟我说,而那些话并不适合出现在我们彼此现在的身份下,所以他不会说出口。 滇越天台上楼道里那次黑暗中的倾诉,大概是他最失控也再不会做第二次的事情了,那时候他把不能说却是真实想法的话,已经跟我讲过了。 “修齐,我……”我第一次叫他名字的话刚一出口,病房门就被白洋一把推开了。 白洋手里拎着一塑料袋东西进来,抬头看见我和李修齐面对面的一幕,脸色一愣,眼神看着我皱皱眉。 李修齐不急不忙的站直身体,看着我说,“我再去给美国那边朋友打个电话,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就行。” 他说完从白洋身边走过。出了病房。 白洋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了我身边,声音不大的问我,刚才李修齐跟我说什么了。 我原封不动把李修齐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白洋听完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闫沉正往医院来呢,过来看我们。 提到闫沉,我才想起来白洋已经跟他领证结婚的事情。 “白洋,你们一定要幸福的过下去,知道吗?”我拉住白洋的手,发自内心的希望她一辈子都幸福。 白洋也用力握着我的手,“我们都得幸福,我还准备老了以后,我们四个人能一起出去旅行呢……四个,一个都不能缺,知道吗?” 白洋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我也觉得自己眼角发烫。 四个,一个都不能缺,我也好希望是这样。 半个多小时后,闫沉赶到了医院里,我从白洋那里已经听说他在剧组改剧本,过完除夕刚走就因为我的事又赶了回来。 跟他聊了还没几句,李修齐和林海也过来了。 闫沉看见大哥来了,很热情的过去抱住李修齐,李修齐也含笑拍着闫沉的后背,我听到他说了句恭喜,看来已经知道白洋和闫沉领证的事情了。 他们兄弟也很久没见过面了,闫沉搂着李修齐的肩膀,不愿意离开他身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