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轻轻上前一步,耳语道:“姑娘,姨娘怕是有喜了……” 七姐身体一震,忍不住抓着她的胳膊道:“当真!你是如何知道的?” 珍珠忍着胳膊上的疼痛:“是春花姐姐私底下告诉奴婢,奴婢才敢告诉姑娘。” 七姐激动地来回踱步,嘴里不住道:“姨娘这胎定是弟弟……我们去看看姨娘……不行,母亲还不知道,若是知道怕是会给姨娘惹来麻烦……” 此时的七姐心好像油煎般不知如何是好! “人都说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可这刘府后宅花开七朵,朵朵别有性情不一,朵朵都不是那般轻易被人摆布,任人颉采,就如此时的七姐,谁又能想象她会有如此凝重的神情,往往都是经历一些事才能慢慢长大。 看了半天池子里无忧无虑欢快游玩的鲤鱼,七姐对珍珠道:“走,我们去六姐那坐坐?”为了姨娘与未出世弟弟的性命,也只能去她那走一趟,即便被冷嘲热讽。 绣房里,看着摆放在一旁的各色绣线,各色绸缎布匹,刘湘婉头都大了,绣这么一大幅屏风作寿礼,想法是美好的,可动手时却颇有些力不从心,脑海里想到的图案并不一定精准的绣成,可一旦绣的不好,太太那里又不好交代,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无力的叹气。 赵妈妈轻声道:“姑娘,七姑娘来了。” 刘湘婉愣了,七妹一向与她不对付,更不用说平日里姐妹间走动了,今儿却一反常态的过来,怕是有什么事吧,遂轻抬下巴微微晃头,眼带疑惑道:“请七妹进来。”又指挥招娣倒茶。 七姐进来后,不似往日那般争锋相对,竟一言不发对她福身行礼,刘湘婉愣了愣,忙上前亲身扶她:“七妹这是?” 招娣也被七姑娘的举动弄愣了,险些摔坏手中的茶杯,倒是自家姑娘轻咳嗽两声唤醒了她的神智,晓得二人有话要说,忙倒了两杯茶悄声掩门出去。 七姐不理她的劝阻,屈膝跪下,木着声道:“六姐,以往都是妹妹不懂事,求您念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帮我个忙。” 刘湘婉使劲力气,竟没拽起她:“到底发生什么何事?” 七姐拽着她的胳膊,颤着音:“六姐,求你告诉我,黄姨娘保住五弟的方法?” 聪明人向来一点就透,刘湘婉答非所问:“可是赵姨娘怀孕了?” 七姑娘点点头:“求七姐救我姨娘,我……我想保住姨娘和未来的弟妹。” 唉! 刘湘婉低叹一声,她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在这府里,她与姨娘处境同样艰难,可是到底不是硬心肠的人,委婉道:“七妹,想在这府里生存下去就要学会讨好人,一味的争抢与躲避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六姐?” 刘湘婉淡淡道:“我只能言尽于此,至于如何理解就看七妹自己了。” 人活着哪能随自己心意恣意妄为的活着,即便有人能按着自己的意愿活着,那也是少之又少,即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难道你能说他活的自在逍遥,当政治权利不稳,他不也是已出卖自己的身体游走各个嫔妃来平衡大臣之间的权力斗争,所以胎穿到这个封闭统治下的朝代,以刘府庶出千金的身份活着,内心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没有穿越到那种朝不保夕,吃穿都需要乞讨的穷苦人家,虽说现在的生活需要看别人脸色,但这个家里有默默心疼她,关心她,在乎她的人。 七姐虽不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听出她话里的好意:“这次算是我欠刘姐一份人情。” 刘湘婉笑着说:“自家姐妹无需客套什么,不过我这里确实需要你帮个忙。” 七姐挑眉:“六姐但说无妨。” 刘湘婉拉着她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话。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又繁忙,别人忙什么刘湘婉不清楚,自太太免了她的请安,晨起她便多赖床一会儿,睡醒了招银招娣便伺候她梳洗,赵妈妈端来膳食随意吃点便继续忙着绣屏风,至于七妹和赵姨娘那边情形如何,唯有看太太的心情,不过招娣私底下小声跟赵妈妈嘟囔时,她倒是听到‘太太禁足赵姨娘三个月’,这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笑笑低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 这边太太心情却是不好,因得知赵姨娘有了身孕,对她来说,虽无法忍受老爷风流多情的性子,但更不能容忍妾室们生子,这个家是她辛苦操持,她接受不了,这分明是在掠夺属于她儿女的家业,前段时间黄姨娘生的宴哥已经让她憋了一肚子火,现在赵姨娘又怀孕了,想想就恨不得送她一碗堕胎药,绝了她的生育。 门外,有丫鬟给王妈妈使眼神,她微微颔首,脚步轻盈的退出去,拧了拧小丫鬟的耳朵,嗔怒道:“做什么这么鬼鬼祟祟?” 小丫鬟挥了挥手上的东西,讨好道:“妈妈这是门房让我送来给太太,我怕贸然进去吵了太太,这才……” 烫红镶金边的请帖放在王妈妈手中,她不认字,所以假模假式的打开,问道:“门房说没说,是谁送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