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 只见仁哥身子因暴怒而微微发颤,目眦尽裂:“谁?谁敢?” “二少爷节哀, 姑娘已然……已然逝世,还妄您莫要做傻事。” 仁哥瞋目切齿:“闭嘴!到底是谁!” 玉兰低泣道:“是老爷……老爷吩咐这么做!” 爹!他好狠的心! 仁哥身子踉跄下, 还好贴身小厮及时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抬脚走进去跪在玉兰身旁,拿起手旁的冥纸将其放入铜盆里,看着一蹿一蹿的火苗, 哽咽道:“四妹走的痛苦吗?” “回二少爷,姑娘走的很安详!” 大约半个时辰,仁哥蹒跚的起身走进四妹的内室,望着里面的摆设, 泪水再次溢满他的眼眶,慢慢走至她的梳妆台,轻轻抚摸她用过的物件,神色悲戚道:“四妹,您怎这么傻?” “放心,二哥定会替你报仇!” “二哥不会让你白白死去!” 仁哥卷起袖子摸了一把脸,转身飞快离开,任玉兰如何阻止也未将其劝住,满面寒霜的去寻他爹,四妹再不得爹爹喜爱也是他的骨肉,何至于让他如此心狠,非要置四妹于死地。 不行!他非要弄明白! 仁哥带着满腔愤恨,怒火中烧的走去他爹的书房,未料,碰到立在拐角处一直静候他的大哥,匆匆行礼后便要离开,却被翊哥一把拦住,轻声道:“二弟,你不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闻言,仁哥双目一瞪,咄咄逼人道:“大哥,如今死的是四妹,是我嫡亲的妹妹。” 翊哥淡淡道:“莽撞解决不了任何事,有些事尚需要仔细斟酌,待你听完事情始末后,方决定它到底是对还是错!” “大哥说的好听,如今不是你失了幼妹,”仁哥满脸悲戚之色,眼泪顺着眼角无声落下,狠狠捶打自己的胸口,狰狞道:“是我亲妹妹,我离开时亲自送我出府的妹妹,为我熬了整夜只为绣一荷包的妹妹,离家时她言笑晏晏的面容尚刻在我脑里,如今再回来却已阴阳两隔,事到如今,你让弟弟作何敢想!” 翊哥轻声道:“二弟,四妹虽是你嫡亲妹妹,焉何不是我的手足,从小我与你一同看她长大,焉何不痛心,可有些事不是我们可随意置喙。” 仁哥铁青着脸,目光如炬:“大哥,此话是何意?” “你一回府,爹便派人唤我去书房,而我得知你要来此,便在此处候你,其中缘由你可曾想过?” “在多缘由也抵不过四妹骤然逝世,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殁了,大哥,你我都是至亲手足,难道你不心疼,四妹便是犯滔天大错也悔不该被爹爹亲手……”‘弑子’二字到底没说出来。 “若你这般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为兄无甚可说,”翊哥瞥见刘铁过来的身影,敛了敛神色,淡淡道:“咱们走吧!” 仁哥一脸的不置可否,甩袖离开,见此,翊哥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声。 刘铁行至半路见两位少爷联袂而来,躬身道:“大少爷,二少爷。” 翊哥轻声道:“爹可是在书房等着我们。” “自打老爷知晓二少爷归家,便一直在书房等候两位少爷。” 仁哥冷冷道:“既如此,咱们快些过去吧!免得让爹等的着急。”甩开他二人,大步离开。 “我爹心情可还好?” 刘铁低声道:“适才老爷脸色不虞,不过从老太爷处回来后,脸上冷意缓和不少。” 翊哥淡淡道:“咱们走吧!” 书房,刘仲修坐在上首,看着一脸兴师问罪的仁哥,冷冷道:“好大一副怨气!” 仁哥到底畏惧他爹,身子不由瑟了瑟,可想到骤然离世的四妹,满腔怨恨堵得他胸口好似要裂开,对其躬身行礼,方木声道:“爹,妹妹到底因何而亡,您就告诉儿子实情吧!” 刘仲修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抿,淡笑道:“可是猜想为父亲手弑了她?” “爹无需跟孩儿打太极,儿子虽于诗书不精,却也从未听过七日内便会让人致死的急症,再说咱们这等人家,若真得了这般严重之病症,焉能不去宫里请太医过府,更甚至去药铺寻大夫坐诊,可是……” “没想到仁哥如此心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