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她为你留下的一丝善缘。” 仁哥猛地推开大伯父,眼眶猩红,歇斯底里道:“爹,姨娘死了,您怎能如此无动于衷?” 刘仲修脸色阴霾,冷冷道:“此事的罪魁祸首乃是你妹妹,若不是她焉能惹出如此祸事,”神色一顿,又道:“莫不是忘了今儿是何日?” 仁哥身子一僵,软如烂泥,今儿是大哥成亲之日,姨娘……姨娘…… “难道你也想步你姨娘的后尘?” 仁哥神色木楞的抬头:“爹……” “你姨娘因你四妹起了死意,难道你也要为了你姨娘,怨恨我们众人吗?”刘仲修指着他,疾言厉色道:“想想造成今日种种后果之人是谁?若想报复,又该报复谁?” “爹……” “别活在自欺欺人里,想想此事后,你该做什么?” 刘奎扶着老太爷缓缓过来,低叹:“仁哥,你姨娘为何这么做?你可曾想过?” “我……姨娘……”只见仁哥痛哭流涕,不住地大喊:“姨娘……姨娘……你怎就如此想不开。” 内室,赵妈妈脚步慌张的走进来,脸色苍白道:“姑娘,三姑娘,李姨娘投井而亡了!” 什么! 刘湘婉与三姐身子猛地一僵,彼此对视一眼,三姐方缓缓垂下头:“也不知四姐知道后,可会后悔当时的决定!” 李姨娘死了,也许知道事情经过后,生无可恋之下选择轻生! 三姐见六妹脸色微白,身子发颤,劝慰道:“此事与你无关,无须自责。” 刘湘婉对其摇摇头,她发抖只是可怜这个可悲的女人,为了儿女一辈子活的奴颜婢膝,战战兢兢,末了才发觉被至亲之人所抛弃,且为之复仇的不过是一场欺骗她的骗局,活着于她而言,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虽可怜李姨娘这一生,但她死了却是让她心头一松,也许她天生就是自私凉薄之人,为了至亲骨肉的安危,对李姨娘的死虽心痛却又莫名舒了一口气。 三姐长叹:“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既触了大哥的霉头又害的六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再加上二哥……唉!她娘选的这个日子可真真让人欢喜让人忧愁,也不知刚过门的大嫂知晓后,作何感受! 刘湘婉动了动嘴,这回可真是真正的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唉!说来此事也怨她,竟选这日对付李姨娘,害的大哥大喜之日平添一丝瑕疵。 三姐见六妹嘴唇微动,遂对赵妈妈道:“端杯温茶过来。” 赵妈妈心脏砰砰直跳,不由咽了咽口水,未料李姨娘如此决绝,竟……竟选择投井而亡!身子一颤,手一抖竟生生将茶水洒出一半。 见此,招娣走上前,轻声道:“妈妈,还是我来吧?”手脚迅速的重新倒好。 赵妈妈对其耳语道:“为甚你面色无一丝变化?”不久之前,招娣可是跟李姨娘大打出手,适才活蹦乱跳之人,如今却投井而亡,她不觉得瘆得慌吗? 招娣愣愣道:“死就死了呗!又不是我们弄死的,何须为她伤心!”当看到她拿着木棍对池塘里挣扎的姑娘捶打时,恨不得一剑捅死她,万一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她找谁要姑娘去,遂为何要可怜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没有因哪有果!所有事都是她作出来,如今一死了事也算是成全了她及旁人!皆大欢喜之事! 赵妈妈张口结舌,低声道:“老奴活了这把年岁,竟未有你活的明白!” 招娣轻声道:“在奴婢心中,姑娘永远排在第一位,谁欺负她都不行!” 赵妈妈神色动容,看着她脸上的伤痕,轻声道:“上次姑娘打架伤到脸,大少爷送来的膏药还有剩余,晚上我替你涂抹脸上的伤痕!” 招娣眉眼带笑,对其福了福身,讨好道:“多谢妈妈!” 这般没心没肺! 赵妈妈端着茶杯过去,轻轻递给姑娘:“水是温的,姑娘慢点喝,润润喉。” 刘湘婉接过,小口小口慢慢酌饮,嗓子好像被李姨娘掐的喉咙破损,遂不仅说不出话,更是疼的难以下咽,适才喝药时,本想闭眼一口喝光,谁料刚喝一口,嗓子便如针扎般疼痛,只能一口一口慢慢喝光,药性之苦,难以接受矣! 三姐拿起丝帕擦拭她嘴角的水渍,刘湘婉对其微微一笑,三姐拧了拧她的脸颊,低声道:“今儿可真真吓死我!” “多谢三姐!”刘湘婉双手合十,对其不住的摇晃。 “你我姐妹,何须如此多礼,”三姐声音一顿,又道:“只是听到李姨娘质问我的话,再想起四姐……突然间觉得她又可悲又可恨。” 刘湘婉拉着她的手,在其手心点了点,她又何尝不是! 过了一会儿,李姨娘的尸身被捞上来,仁哥不管不顾的扑上前,抱着她不住哀嚎:“姨娘……姨娘……您怎能这么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