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醒了还装什么!” 章得之是鸡叫前才回来的。 也就是躺下了一会儿,徐昭星就开始翻身,然后坐了起来。 他见被识破,揽了她的腰,将她拉到了怀里。 “做梦了?” “没有。” 章得之忽然抬了下头,还弹了她的脸:“你应当说梦到了我。” “没有。” 章得之被气乐了,翻身就压住了她。 前头都熬了一夜,这夜也不是一刻都没睡,困的极了,就在桌案上趴了一会儿,不过是不放心她,又走了这一趟。 既回来,总不能白回就对了。 做的多了,不止手熟,还是哪儿哪儿都熟。 他不止会撩人更会撩心,最爱的就是她的声音。 有时愠怒,有时惊讶,还有惑死人不偿命的喘息声音。 他顺着她的腿缝往上,就到了他愿意去的地方。 还是那样,辗转流连。 这一世就像是偷来的幸福光景,连自己都忍不住怀疑,看什么都像假象,这时候,唯有身子底下的人是真真切切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想,他在她的身上,越发的卖力。 不想生个孩子是假的,想一想若能有一个长的像她一样的娃娃叫他“爹”,那应当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了。 可若真如古济道人说的那样,强求不来,那孩子他也就不强求了。 做人不能太过贪心,他所强求的只有一件事情而已。 该来的总是会来,夫妻就是这样,白日里一道吃饭,晚上一道睡觉,一块儿做和别人做会讨厌、和他做会欢喜的事情,如有缘,还能一块儿生个孩子。 徐昭星不知她和章得之算不算有缘,成亲了这许久,除了大姨妈造访,剩下的日子,几乎日日都做一场,没有服什么避子汤,那个人想要孩子,就更不存在拔|枪|拔的快的情形。 头几个月,她还忐忑,几个月过去她却想,她和他是不会有孩子的。 她也不知是何原因,就是那样想。 而实际的情况,感觉真的如她想的一样。 章得之应该也知道,因为花茶和药膳就没有断过。 那个人的心思深,即使是想要,也从不会表现在脸上。 大抵还是会有些失望吧! 一场欢好,心里存的事情都不少。 倒不是不尽兴,可那感觉总好像少了些什么一样。 辰时,章得之先起身了,穿好了衣裳,扭头和她道:“我叫人收拾东西了,最迟后日,咱们就开拔,这一回,去长安。” 薛先大败,等于宛西收入囊中,还等于半壁江山尽在掌握。 这个时候不去长安的话,还等何时呢! 偏偏这时候,不知是不是赵器也觉得自己要完了,死在宰相的位置上是死,死在皇帝的位置上还是死。 他干了一件,别人觉得他特蠢,却是他自己梦寐以求多年的事情。 他逼着小皇帝写了禅让诏书,也没让司天监给他找一个好日子,所有的事情就像是随性而为,二月十九这日,朝臣们一早还来皇宫点了个卯,那会儿坐在皇帝宝座上的还是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小皇帝,到了晚上,东颜朝就成了赵朝,赵器便穿了龙袍,做了皇帝。 也没人管赵器是不是无耻之极,因为骂他无耻的人,统统被安上了“反贼”的名号,“咔嚓”一声,人头落地。 不管外头是什么人的天下,至少如今,长安城里还是赵器说的算。 长安城也是在这一日封闭了城门,一时间,整个长安就像是笼罩上了厚厚的乌云,让人没有喘息之力。 章得之率领着他的十万大军走的很慢,他的前头,自然还有打先锋的,那便是从峡州出发的徐大经、姜舍之和余宏信,兵分里三路,齐头并进,目标全都是长安。 人活着是一口气,一个王朝也是凭借着一口气焰,昌盛下去。 如今东颜的气焰,几乎被赵器泄了个干净。 什么赵朝,名不正言不顺,长安三辅地区各种势力全都虎视眈眈。 哪个时代,都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或者投机的人。 那种人不能说不好,拼的就是自己的眼力劲。 有人名曰邓利,武关人,并不是章得之的部下,就是一个市井商人。 武关,是从豫南经商进入关中的咽喉,拿下武关,等于打开了长安的东南大门。 他与镇守武关的都尉朱翔乃是旧交,眼见赵器的大势已去。邓利大着胆子宴请朱翔,先摆上酒肉,然后借着酒劲开导起好友。 邓利说,大人,先生的大军将至,赵器已经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您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当你是好兄弟,我才劝你,趁早给自己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