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一见,嘴角就抽了,想笑又不好笑,憋着道:“九公子,您真是聪慧。请吧。” 展见星跟他一起去,心情很平静。 皇帝像往常一样,这个时候正在文华殿里。 他批完一份奏章,向外看了看,微皱了眉,千喜出去快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显然是耽搁在了十王府那边。 坐在底下的朱成锠觑着他的脸色,笑着道:“九郎恐怕还在外头逛着,这孩子,有时是顽劣了些——” “皇爷,九公子来了。” 千喜的声音响起来,朱成钧走在他身旁,皇帝隔着段距离见到他手里捏着个长条状的物件,定睛一看——是戒尺。 他本已渐升腾上来的些微不悦皆化作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好啊,你倒机灵,知道朕要打你的手板!” 作者有话要说: 朱小九:每天狂野一点点~ 第34章 “你干的那些好事, 你自己说,还是朕给你掀出来?”朱成钧走进殿里以后,皇帝收起了笑意, 把脸虎着。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没有一点生气。 朱成钧跪着道:“皇伯父,只有一件, 没有那些。” “你还振振有词!”皇帝掩口咳了一声——因为要把笑意忍回去, “住过十王府的各藩王孙那么多, 头一天就卖了器物出去玩乐的, 你是独一份。朕又要问你了, 你惭愧不惭愧?” 朱成钧道:“惭愧。” 展见星跪在旁边,秉着有难同当的心意,出声道:“启禀皇上,也有小民的过错——” “与你不相干,你起来吧。”皇帝转向她的面色变得和蔼, “朕都听说了,要不是你拦着,九郎得把官汝窑的瓶子作价十两银子拿出去卖了, 那出的笑话还大呢。” 看样子皇帝是连整个经过都知道了。展见星只好站起来。 朱成锠在这时身体前倾,含笑帮起腔来:“皇伯父,也不能都怪九郎, 他打小在府里,长这么大了, 没出去过几回,难免总想跑出去玩。等他再长两年, 大些了,又跟楚先生读书明了事理,就稳重了。” 朱成锠跑来告这一状,其实不是为对付朱成钧,他在楚翰林面前都极力展现着兄友弟恭,给自己加分,又怎会到皇帝跟前犯这个蠢。他只是想见皇帝而无门路,才拿弟弟当了敲门砖,这门既如愿敲开了,他也就不犯着再做多余的事。 “这道理,朕看九郎倒也不是一点不懂。” 皇帝的话头却已经转了过去,因为他见朱成钧老实地跪在那里,没有多的求情辩解,抓着戒尺一副就等着挨打的样子,心底便有一分恼他,另外九分也皆化作了怜意,“这事情该不该做,他心里原来明白。只是,确实过于无知了些。” 他伸出肥壮的手指点点朱成钧,“都像你这样,就是朕的家当也不够你败的。” 这一句是指责,可是亲昵之意显露无疑,朱成锠一时愣住了。 他知道朱成钧大约是讨得了皇帝的喜欢,才能留住下来,但不知道有这么喜欢! 这个态度差别太明显了,千喜去传人传了多久,他就在这里坐了多久的冷板凳,皇帝多一句话也没跟他说,他本来以为这是常态,皇帝自然是繁忙和高高在上的,可是现在得了对比,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 “起来吧。”皇帝的口气已经完全平和下来,“你大哥说的话你听见了?以后要好好读书,再胡闹,朕就不饶你了。” 朱成钧站起来:“是。” 朱成锠听见皇帝提了他,心下又受宠若惊起来,忙道:“皇伯父放心,等回去以后,侄儿一定好好教导他。” “这是应该的。”皇帝点了点头,“你们父亲去得早,你做长兄的,便当挑起责任来了,代王府这么一大家子,你若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管不好,将来又怎么去管别人?你说是不是?” 饶是朱成锠心境经得住历练,这时也不禁脑中一晕——皇帝这个话什么意思?都说到将来了,又是一大家子,不正是对他寄予厚望吗! 只差没有明说他将是未来的代王了。 他立刻站起来,躬身道:“皇伯父的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