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的,专为接人,朱成钧带着秋果,从善如流地上去了。 ** 临川王府坐落在临川县城东,是旧朝原学宫改建,朱成钧一路都掀着车帘,此时到了,他打眼一扫,就向秋果道:“逾制了。” 郡王府与亲王府不好比,建筑规模要小得多,举一个最直观的例子,亲王府所有宫殿室屋加起来可达七八百间,郡王府按制只有数十间。 而临川王府这个门脸,怎么看里面也不只几十间屋子。 秋果道:“哇,爷,你还懂看这个。” “差这么远,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主仆两个交谈,王鲁在车旁听见,干笑道:“……郡王爷好眼力,不过逾制这个问题么,非是临川王府一家,您有空往别处看看,比我们这里逾制得厉害的王府多的是,王爷们都家大业大,这本是难免的。” “崇仁那边也要建府了,您放心,逾一些不要紧的,没人认真管这个,真卡着那规矩来,可是把自己委屈了。对了,”他忽然拍了下脑袋,一下想起什么似的,“在下多嘴,问郡王一句,崇仁最近新换了县令,您——可是跟那县令有些不睦?” 朱成钧的注意力转了过去,看着他道:“怎么说?” “我们王爷日常无事,偶然听见些消息,说您和那崇仁县令是旧识。王爷听了,本以为这是件好事,但不知怎么,那崇仁县令倒好像对您很有意见一般,划崇仁为封地的诏书早都下来了,督造王府的工匠也在上个月到了,崇仁那边,却是没有一点动静。” 王鲁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的脸色,很是欲言又止地道,“直到如今,崇仁不但片瓦未动,似乎连王府的建地都没确定下来。” 朱成钧眼神幽幽一亮:“是吗?当真?” 王鲁忙点头:“在下如何敢胡说,等您去了,就知道了。唉,我们王爷也是看不过去,才命我想办法先去把您迎到我们府里来,不然等您到了崇仁,一看,连个立脚的地儿都没有,这像什么话呢。别说您了,我们王爷同为宗藩,叫一个七品的小县令这么不当回事,踩着欺负,都要觉得脸面无光了。” 秋果在旁边吐舌头:“爷,怪不得你怕他,他可真凶啊。” 得罪一下,王府都不给建了。 王鲁隐隐觉得秋果的用词似乎有些不对,但仓促间想不出哪里不对,心头泛着糊涂,试探地问道:“什么,郡王怕他?是说那个新县令吗?” 秋果重重点头:“可不是!” “这——小公公,你莫不是跟在下开玩笑,这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我反正没骗你。” 王鲁看看秋果,又看看朱成钧——终于有点将信将疑,因为对于自己的王府连片瓦都没有这么严重的事,朱成钧的表情居然非常平静,没有一点怒意。 不但不怒,他似乎还有点自在。 山西那边的宗藩脾气都这么好的吗—— 王鲁陷入了深深的疑惑里。 第78章 现任临川王朱议灵是朱成钧的叔伯辈, 年纪不甚大,只与朱成锠仿佛,今年初时, 刚做过了三十岁的生日。 这位郡王十分的逍遥会享受,不但摆了酒, 还弄了个戏班子, 咿咿呀呀地在花厅外头唱:“我觑东海一洼水, 泰山一携尘……” 朱议灵自己则着件酱紫色的家常道袍, 发上束的不是玉冠也不是金冠, 而是顶藤冠,歪在一把紫藤椅里,半闭着眼,摇头晃脑地随着曲调打拍子。 听见人进来通传,他才把眼一睁, 哈哈笑道:“是我那侄儿来了吗——哎呦!” 他一下窜起来,几步抢到才迈进门槛的朱成钧面前,把住他的手臂, 十分惊讶地问道,“大侄儿,你这是遭了匪兵还是遭了贼了?怎么寒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