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笑道:“我怎么样了?我为九爷考虑这么周全。” 朱成钧还是找得出茬来:“你明明有安排,开始还把我晾在外面不见我。” 展见星沉默片刻,这一点她就很难解释清楚自己复杂的心境了。于公,她该做的都冷静做了,包括上书、解决朱成钧过渡期间的实际问题。但是于私,朱成钧跑偏了心思,让两人的关系走向不可测的未来,她心中又很别扭,觉得烦恼,知道他真来了,一赌气就把他晾在了外面。 她得承认,这是一个不成熟的做法,她难道能永远把朱成钧晾着吗,早晚得见,赌这口气实无必要。 “知道你错了吧?” 展见星想点头,又觉得不服气,硬撑着道:“九爷,你错在先。” 朱成钧知道她说什么,应道:“大概是我错了,不过,错就错了。” 展见星抱着一丝希望:“九爷,你知道是错,也许可以试着改一改?” “为什么改?”朱成钧却道,“人活在世上,谁不犯错,你看我祖父,二叔,大哥,他们都没怎么样,我错这一点,算得了什么。” ……好嘛,这是前头的例子下限太低,以至于他根本不拿这个当回事,连更正自己的一点点动力都没有。 展见星没话了,正这时,秋果掀开帘子一角把头探进来:“爷,徐婶子说饭菜热好了,让我来叫爷一声。我们快去吧,我肚子都饿扁了。”他又挤挤眼,“有话吃完再说不迟,以后日子长着呢。” 他后一句拿准了朱成钧的脉,成功地把他劝了出去。 但展见星是怕了再跟他说了,软的没用,她只有来硬的,候到朱成钧吃完就道:“九爷,我送你去那边院子吧。天色不早了,你远道来,收拾收拾,也好安歇。” 朱成钧刚把木箸放下:闻言盯她:“……” 展见星坚持住巍然不动。 徐氏不明就里,跟着连忙道:“不错,那院子是星儿亲自去安排的,里面该有的都有,陈设比县衙还好呢。你们两个孩子,也不多带些人,就自己走这么远路,不知累得怎么样,现在吃饱了,就快去歇着吧。” 她已经缓过神来了,朱成钧要来就藩她本是知道的,只是不防备他一个郡王,忽然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才唬着了。 听说展见星不但租了院子,连里面也亲自过问了,朱成钧才满意了些,站起来,拖拖拉拉地跟着展见星往外走。 崇仁的街道,与大同很不一样。 这里远离中枢,风气松弛,屋舍盖得都随便些——这随便不是指不好,而是在规制上没那么讲究,略齐整些的门户多少都有点逾制的问题,这样一看,倒也难怪临川王府起码圈出两个郡王府大的地了。 展见星在前面提着灯,朱成钧踩着灯影子一边走,一边道:“临川王说,我的王府还没定下来建址?” 展见星点点头:“京里来的工匠这阵子一直在测算,只是一时还没找到特别合适的地点。你明日闲着在城里转转就知道了,城里面地方有限,大多已经有了民居,若要拆去令百姓别居的话,县里支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建府的款项倒够,但本来没有这一项,格外多了开支,恐怕要在你的府邸建材上扣出来。” “你要住几辈子的地方,能建好些,还是建好些,若差了哪里,以后再修又是一桩麻烦事。” 秋果感动地道:“展伴读,你待我们爷真好,爷路上还说得罪了你,怕见到你要吵架呢。” 展见星一怔,但也许是夜色温柔,令得她的心情平静下来,她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就如同朱成钧曾经问她会不会因为他的心思跟他绝交一样,他知道不会,她也知道不会。五年同窗的情谊,不是这一点变故就拆解得开。 “不知道许兄在京里怎么样了。”展见星想到此刻,有感而发道,“还有如琢,希望他们都能过得顺利。” 朱成钧道:“你想他干什么,他有先生照顾,肯定好得很。” 展见星一想释然,笑道:“也是。许兄虽然憨厚,但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能随时去请教先生,倒是比我还好了。” “他哪里憨厚了,只有你才这么觉得。” 展见星摇头:“九爷,许兄都和我们隔那么远了,你还说他坏话,他究竟从没得罪过你,你又是何必。” “我说错了吗?他和我一样不怀好意,你只躲着我,就不躲他。”朱成钧的口气很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