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镜子也利落地在头顶绑好了。 “秋果,你白天去那边打探,看到有动静了吗?” 秋果一拍脑袋:“展伴读,我都忘了告诉你,我去东来巷那边打听过了,那个拐子姓赵,就是本地人,本来是个媒婆,这两年不知怎么发达了起来,不太做那些保媒拉纤的勾当了,邻居们私下议论,觉得她的钱有些来路不正,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来的。” 东来巷的地址是冒氏提供的,她摸不清山里的道路,但在崇仁住了好几年,县城之内她很熟悉,详细地把自己遇见那妇人的地点告诉了秋果,只是为了保密,她自己不便露头,就由秋果去打听了一下。 “赵拐子有一个女儿,嫁到了外地,丈夫死了,就剩了她一个人,不过近来有钱了,买了个小丫头在家里使,我早上去时,小丫头坐在门口和邻居一个小姑娘翻花绳玩,我怕落了人眼,没上去搭话,只认了认脸——我猜着,她主子要在家,她肯定没这么空闲能出来玩。东来巷附近有家糕饼店,等到傍晚时,我假装去买糕饼,又跑去看了看,这回正好撞见那小丫头也在糕饼店里,她买的分量不多,但都挑的是精细的糕点,她应该不会有那么多钱给自己买这些。” 展见星赞许地点了点头:“秋果,有劳你了,你看得真准。” 秋果挺挺胸脯:“那是。” 展见星换回衣裳后自然不少,看向朱成钧道:“赵氏多半回来了,事不宜迟,我们的计策明日就开始,九爷,这个给你,你可凭此号令衙役,县衙那边,就托付给你了。” 她带来的不只有换装的衣裳,还有自己的官印,她从包袱边角翻出来,递向朱成钧。 朱成钧接到手里:“我知道了。” ** 当夜。 朱成钧朦胧着,欲睡欲醒。 他梦中有一个影子,他知道那影子是谁,但其实从没在梦里看清楚过,每次将要看清时,要么一下惊醒,要么他在梦里飘远,这是第一次,他将要醒时,他还在。 不,不是他,是“她”。 他不但能看见她,甚至能触碰到她,她清冷微嗔的表情那样明晰,细软的发丝从他指间滑落,他靠近她,她没躲,也没消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因此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没觉得有任何不对,有什么问题呢,就是他想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想得不行,却就是伸不出手去,好像碰她一下都是亵渎。 他要尊重她,不能胡来。 要小心一点,好好待她,不能把她吓跑……朱成钧在心里郑重地告诉着自己。 他想先跟她说说话。 “你——” 朱成钧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然后霍然睁开眼,他醒了。 这种像是从高处坠落的感觉不太好受,他望了一会帐子顶,才缓了过来。 与以往不同,这回他身上很干爽,万籁俱寂中,他心里也清醒无比,连梦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像一道惊雷,无声在他脑中响彻。 “他”连头发都跟他不一样,那么细软,他是怎么昏了这么久的头,被他蒙在了鼓里的——? ** 翌日。 作为一县主官,展县尊的自由权其实挺大的,找个身体不适的借口,就可以暂停衙务几日,退居后衙“养病”。 然后她就从后角门悄悄溜了出去。 衣裳留在朱成钧那里,她没带走,今天仍要过去换装。 朱成钧已堵在大门口等她了,一见了她,目光奇异,口气斩钉截铁:“你不许去。” 展见星被他堵得愣住:“什么?” “想别的法子。”朱成钧不容反驳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许去。” “九爷,你是不是怕我有危险?”展见星莫名其妙,又试图劝说他,“没时间想了,你别担心,有你带人在后面保护我,我都不怕,你也不用担心。” 朱成钧一时不说话了。 “其实,我有点怕。”展见星想了想,倒说了实话,“但我怕也得去,我是崇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