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词用得很奇特,但又很精准,他就是“看见”——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真正“看见”许异一样。 他的另一个伴读,对他来说一直就和个路人差不多。 展见星迟疑道:“……不知道。” “因为你坚持你自己的想法,坚定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朱成钧回答道。 那是他没有的东西,他关在高高的院墙里,日复一日见亲人争斗发疯,人生有什么好的呢?没有,他连手都懒得伸。直到她闯进来,弱小但携着满满的生气,从此,他的眼神开始追随着她,再也没有移开过。 他是帮了她一些,但同时也是她在领着他往前走,她倘若丢下他一个人,他是没有方向的。 聪明,不代表一切。 展见星终于隐隐明白过来——她开始觉得不妙,这是什么意思?她把自己贬了半天,结果到他那里又加分了? ……她这半天费的什么劲? 朱成钧终于又觉得有点满意了,他还要说她:“你还说了什么来着?对了,乱七八糟地夸我,说我是什么云鹤?你给我灌灌迷汤,我就真的信了你了?” 展见星道:“我不是——” 朱成钧打断她道:“我问你话,云鹤是什么?” 展见星心乱如麻,干巴巴道:“就是鹤,喻你的品行。” “什么品行?” “高洁,淡泊,不俗。” “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 展见星惊呼了一声,因为朱成钧忽然整个人合身扑来,把她牢牢抵在了坑壁上,他的脸也凑得极近,以至于在如此的黑暗之中,她都隐约看见了他眼里闪着的亮光,他的吐息更灼热地袭在她的脸上,他一字一字道:“还有,忠贞。”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肿么办啊,昨天我真情实感地呜呜呜了,我真的觉得我要虐了,结果。。就出来这个,九简直是病毒。 第104章 “……” 展见星无法否认, 当他对着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震栗了一下。 这震栗当然不来自于恐惧,也不是羞怯, 甚至也不能算是感动。 但怎么说——又好像都有点。 这份深情即使她不能接受,她不能再说他错, 钟情又怎么能是错事。 他说得也很对, 他一点都不糊涂, 从始至终, 他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糊涂不明白的是她,她加诸他身上种种猜测,但他其实就是他,从来没有变过。 她如果是个姑娘——不对,她本来就是姑娘, 她如果是个普通的姑娘,早已不可能抗得住,有良人如此, 托以终身,夫复何求。 展见星眼眶热了。 但她不是啊。 她的归宿只是她自己,从她选择考科举挣脱亲族的那一日起, 这一切就注定了,每一滴经历铸就今天的她, 就像时光不能重来,她的身段也再无法柔软。 “九爷, 你何必与我浪费时间……”最终,她只能回应了这么一句。 “我哪里浪费时间了?”朱成钧理直气壮地反问,“你喜欢做官,我喜欢你,我没说你浪费时间,你凭什么说我?” “……”展见星满腔的悲凉都没了,只是觉得无言以对。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你看你,是不是都要哭了?”朱成钧说着,真去她眼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