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朱成钧斜睨了他一眼,“再说,哪里难了,我在她心里已经是最好的了,我看容易得很。” 秋果:“……” 那都是快两个月前的话了,他看展伴读早抛到脑后,认真做自己的事去了,只有他家爷还记挂着,动不动拿出来说一下。而且,耗到现在还只能叫他洗裤子,这“容易”二字,究竟从何说起哦。 他这回的腹诽过于外露,被朱成钧拿眼一扫看出来了,但他轻哼一声,没再解释。 他说秋果不懂,不是随口一句,是真的觉得他不懂,便也无法与他解释。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觉得难呢。 她亲近他一点,他是满心欢喜,她不肯亲近他,他自己心里把她想一想,也觉得很有意思。 心里揣上了这个人,他就是活的,看这个世间也是活的,倘若没有遇见她,没有动这份心,这么长又无所事事的人生,才真是太无趣了。 第112章 两个郡王的恩怨已经很让人头大, 这下好,变成了三个,整个抚州都把眼睛瞪大了, 等着看这场好戏怎么收场。 处于各方瞩目中的纪钦差一点都不慌张,他不是江西坐堂官, 不怕得罪任何一方当地势力, 发愁也只愁没有线索, 现在案情有了突破, 他只要明白禀报上去就是一份政绩, 至于对各方涉事如何处罚,因案犯身份特殊,则就不是他能当场决断的了。 纪钦差带着满满的收获走了。 秋风起,一层凉似一层,暮秋冷露里, 来自皇帝的旨意发到了江西。 接连三道。 挨个来。 首先是荣康郡王府。 朱成钶直接派出仪卫行刺杀之举,他所受的处罚最重,直接被罚回了甘肃。朱成钶不是长子, 只能降一等袭爵,因为朱逊烁在代王位之争中失败,他连带着只能袭一个镇国将军的爵位, 待遇就不消提了,郡王跟亲王就差了一截, 镇国将军又差一截,因为俸禄实在有限, 许多王孙们由奢入不了这个俭,一般受封以后也还是附随着长辈过活,朝廷对此睁一眼闭一眼,也不做强行要求。 但这回圣旨既明确说了,朱成钶就不得不走了。 朱逊烁拿这个儿子当幌子,连着上了几年书才把封地换到了江西,结果朱成钶这一搞事,把自己搞回了原点,他原就落下的寒症,甘肃的气候确实不适宜他养病,这回又是独自一个走,沾不上郡王府的光,以后的日子,可以想见的难熬了。 然后就是送了个“刺客”进京以及教子不严的朱逊烁。 朱逊烁自跟朱议灵闹翻之后没有闲着,一封封辩白的书信往京城递,这番功夫没白下,皇帝在旨意里原谅了他的无心之失,罚了他接下来三年的俸禄,又严厉申饬了一回,但最终,还是将他留在了江西。 展见星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没什么触动,只觉是意料之中。 朱逊烁与朱议灵已结下深仇大恨,跟整个宁藩也难以再搅裹到一起去,对于这样合格的棋子,皇帝是不会舍得动的。而这,也正是她与朱成钧所需要的。 但差不多同时传来的另一则消息,就令她惊讶起来了。 作为这一切争端的幕后黑手朱议灵,他的惩处居然几乎与朱逊烁一样——只分外又加了一年的闭门思过。 这就太不正常了。 虽然朱议灵也上书替自己喊了冤,说他绝没有命灵尘子行大逆之事,给朱成钶送名医也只是出于好心,但他与朱逊烁的情况截然相反,皇帝只愁不便将他从临川拔起,消减掉宁藩的势力,如今终于有了理由,怎会放过? 其中令人疑虑之处,不下于之前的另一件事——那就是灵尘子怎么会去刺杀太子。 灵尘子真敢行刺,祖宗八代都会被翻出来彻查,即使没有崇仁写信去报,他与朱议灵间的瓜葛也不可能掩藏得住。这么做,太行险了,不像朱议灵惯用的手段。 一个疑问未明,又新添上一个,这还没完,没过几天,展见星自己也接到了圣旨——这第三道,原是下给她的。 她听到门子飞奔进来传报后,吓了一跳,这案子由钦差承办,实际上与县衙已没什么关系,就有额外的旨意,也该下去崇仁郡王府才是,而倘若不是为这事,新有别的公务,那该由布政使司转府衙再转县衙一级级下来,她一个小小县令,一般不会直接接旨的。 她心下涌着奇怪,行动不敢耽搁,连忙命人备了香案香炉等物到仪门外去迎接天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崇仁郡王已及弱冠,性敦纯,克己恭俭……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