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双眸一亮,高兴的小身板都扭了起来。 夏盛与阮家的商业侵权官司称得上世纪大案,关注此案的从政界到商界再到普通民众,不胜枚举。而在更早前,作为此次事件的关键人物,有盗取机密技术嫌疑的夏盛前研究人员张世宽,也已经以协助调查为名被“请去喝茶”。 各路媒体堵在法院门口,纷纷进行着现场播报。 宋柏劳的车还没停稳,大批媒体就一拥而上,保镖咆哮着让他们退后,但狂热的记者哪里听得见。宋柏劳从车里出来那瞬间,数不清的话筒和连成一片的闪光灯,简直让现场变成了哪部电影的发布会。要是脚下铺个红毯,那就更像了。 宋柏劳如王者一般昂首阔步走进法院大门,身旁的律师则冲媒体不住打着招呼,表示无可奉告。 他们一拨人进去没多久,后头又来了一辆迈巴赫。媒体重复着方才的冲刺,一窝蜂似的又往迈巴赫奔去。 抖动的画面让我都有些头晕,揉了揉额角,再看过去时,从拥挤的人群中,镜头捕捉到了小半张属于朱璃的面孔。 代表阮家出席今天这场诉讼的竟然是他,看来阮华雄真的对他信赖有加。 朱璃维持着一贯的亲民做派,脸上始终挂着和曦的笑容,仿佛一名友善温柔、知书达理的omega。 这越发像是红毯秀了,拼得都是演技啊。 等到阮家的人也进入建筑,媒体们便纷纷开始在门外做起了案情回顾以及对事件走向的预测。 我听了些,觉得没意思就吧电视关了。 那天宋柏劳很晚才回来,我撑起眼皮问他怎么样,他说一切顺利,只等宣判。话毕,裹着室外寒凉的手指拨弄了下我的额发。 我有些嫌弃地躲开,往枕头上蹭了蹭,闭上了眼。 再次沉入梦乡前,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低沉的轻笑。 又过两天,宋霄出院了。 入院时他拄着拐杖,出院时,他还拄着拐杖,但一个代表伤痛,一个代表新生,意义截然不同。 宋柏劳将他接到了山上,住进了客房。他进屋第一眼见到宋墨,差点激动得话都说不出。 “他长得好像柏劳小时候……” 他想去抱宋墨,可宋墨太怕生了,一下子躲到了我的身后,牢牢贴在我的腿上。 “躲什么?” 还没等我说什么,宋柏劳提着他后领就将人拎了出来,跟拎只小鸡仔一样。 他将宋墨抱起来,对着宋霄,让他叫人。 “爷爷。” 宋墨细声细气叫了声。 宋墨慢热内向,但宋霄是个可以融化骆青禾这座冰川的存在,根本没把这个当问题。 祖孙俩由遥控汽车比赛开始,感情迅猛发展,半小时后已经满院子都是宋墨的尖叫嬉笑声了。 虽然气温低,但今天阳光特别的好,洒在身上暖融融的,也没风。 围观了几场两人的精彩赛事,我见宋墨没再表现出怕生的情绪,便放心往回走。 无意间一抬头,瞧见楼顶天台上,宋柏劳下巴枕着胳膊,上半身趴在护栏上,正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大一小。神情平静中透着一点羡慕,以及更少的嫉妒。 我心中一动,进屋直上天台。 推开通往天台的小门时,他听到动静回过头,朝我招了招手。 “过来,这边看得很清楚。” 我走过去一看,视野果然比下面开阔不少,能将整个花园纳入眼底,连草地上一前一后快速飞驰的两辆遥控小汽车都看得一清二楚。 差不多就是vip看台了。 “宋墨这小鬼真好命,有这么多人抢着爱他。” 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都不敢相信这话是宋柏劳说的。这样孩子气。 与朱璃一样,他从来不缺仰慕者,多得是人前赴后继为他生为他死。 他才是那个应该被羡慕和嫉妒的人。 “你读书时也很受欢迎啊。” “他们爱的是我的信息素,我的家世,我的外貌,并不包括我的性格。”他回头看向我,露出抹带些痞气的笑,“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脾气差吗?他们爱的只是一部分的我,并不是全部的我,我都知道。” 原来他都知道啊,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我坐到他身旁,靠在护栏上,仰头闭上眼感受阳光洒在肌肤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