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懒懒地闭着眼,任由日光落在他的发梢。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讲究,在战场上分秒必争,脑袋都要掉了,谁还管你头发干没干。 可沈婳却看不过去,见他不以为然,发梢的水已顷刻将他的后背给打湿,知道说服不了他,便也懒得多费口舌,干脆地起身进了里屋,很快拿着块布巾绕到了他的身后。 她靠近时,凌越半抬了抬眼,撑着下巴的手指微微抽紧,待感觉到是她的气息,才重新闭上眼。 这是他头次肆无忌惮地将后背袒露给别人。 沈婳平日也常给自己绞头发,对此并不生疏,以为定是手到擒来,不想一捧着他的头发就感觉到了不同。 她轻轻地咦了声,她的头发又细又软,从小梳头的丫鬟婆子都夸她的头发柔软顺滑,握在手里像锦缎一般,而他的头发却又粗又硬,即便是湿的也有些扎手。 凌越自然没有错过她这一声轻叹,扬了扬唇角,淡声道:“别折腾了,小心累着手。” 沈婳却没觉得是折腾,反而有种奇妙又新鲜的感觉,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您的头发一根能抵我好几根呢。” 见她并不勉强,还有几分欢快,凌越便不再阻止,罢了,她喜欢怎么玩便怎么玩吧。 沈婳握着他的头发,自娱自乐地在指间缠绕着玩了好一会,才想起正事来。 她虽然是头次给别人绞发,却尤为认真,跪坐在他身后,先用布巾整个包着他的头发大致绞干表面的水珠,再将其分成一撮一撮细细地揉搓。 待到手都搓得酸软了,才满意地停下,“你摸摸,这会是不是干了。” 凌越睁开眼,便见她献宝般地将他的头发拨到了胸前,难得捧场地顺着她的手摸了下,中肯地道:“不错。” 她立即得意地笑弯了眼,他也没来由地跟着她笑,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他头次知道,让人愉悦让己舒心,竟是如此简单。 为他绞干了头发,两人便盘膝对坐在榻上说着闲话,沈婳对这新发现的玩意,还未失去兴趣,依旧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他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的,我若是一直没发现你在家可怎么办?” 沈婳觉得这人真是厉害极了,竟能将她算得死死的,不免有些讶异。 凌越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甪端叫得这般响,她又怎么可能听不见,至于后面的问题,他哪能算得这般准,交代手下,也不过是以防他在沐浴时,她恰好过来了却没人给她开门。 他抬手轻轻地在她额头点了下:“你不来,我不能去找你?” “那还好我来了,不然岂不是浪费了好多时间。” 她说得认真,仿若少了几个时辰,便错过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听得他手掌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 真是个小姑娘,就这般喜欢他吗,满心满眼都是他。 难得凌越能在家待一整天,沈婳也没人盯着她,她便彻底赖在了这边院子里。 玩够了头发,便央着他带她到处晃悠,问他那字是不是元明大师写的,还问那屏风怎么换了个小鹿的,又问那些兵刃叫什么名,屋内逛完又拉着他去院子里晃。 许是甪端今日被拴着,外加有凌越在旁边陪着,沈婳的胆子也大起来了,拿着它最喜欢咬的木球往它脚下丢去。 它也不像之前那般朝她龇牙咧嘴,而是讨好地叼着球,用那颗硕大的脑袋不停地蹭她的手,这是想让她再陪它玩球呢。 往日她都不敢仔细看它,每回都是匆匆一扫就飞快地撇开眼,直到这会凑近了,她才发觉甪端那漆黑的毛发竟还带点卷,尤其是耳朵边的一圈,细细短短的,好似在哪见过一般。 她迟疑了片刻,低头对上它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珠子,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 不会吧…… 大约是与凌越在一块的时间便过得尤为快,明明也没做什么,眨眼间上午便过去了,她自然地留下与他一道用午膳。 有过上回在肃王府用膳的经历,她以为又会是一桌堪比御膳的长宴,不想这次却只是桌普通的家常小菜。 唯独让沈婳觉得奇怪的是,盅冬瓜汤、芙蓉虾球、豆腐羹就连配菜都让她眼熟的紧。 是凌越怕别的菜不合她的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