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就带着小奶茶去湿地公园放风,小奶茶和其他汪星人疯闹的时候,她在一旁发呆,被练功回来的老太太看见,叫到身旁同坐,于是她跟着人家打了一下午的太极,才稍稍排解了情绪。 只是那天老太太穿了身白色练功服,头发简单的盘了个发髻,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和眼前这位衣着讲究,像是从旧上海走出来的贵妇人般的尤先生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这一只精致玲珑的小绣花包,林鸳还真未必能认得出面前的尤华就是当日里曾赞她长了双老式明星眼的老太太。 “当时我就和你说,有缘还会见。”尤华看着林鸳那双眼角微挑的丹凤眼,笑道,“当初小叶说给我推荐个女演员,我还有点担心,可一看他手机里的照片啊,就认出你来了。你这双眼睛,我过目难忘。”这种沉静里带着进攻性的眼神,在她那个年代的女性身上偶有看见,而如今甜妞当道的娱乐圈已经许久未曾见了。 徐景山点点头:“叶澜笙就该是这个样子。”转而又问,“叶小姐,你是哪一年出道的,都有那些作品?抱歉,我常居海外,对内地市场情况不甚了解。” 林鸳不卑不亢地解释:“我出道早,但一直在小屏幕上走动。电影方面,只有一部《儒生》,女二号,下个月上映。” “李洪生的《儒生》?”徐景山意外地说,“我看过片花……我想一想,红染?对,那个叫红染的杀手,这么一说,还当真是有点印象。” 说罢,徐景山朝在一旁静静喝茶的尤华笑道:“这位林小姐的可塑性还真不弱。在李导那部快要上的民国戏里淹了个戏子杀手双重身份的悲剧美人,第一眼我竟没认出是林小姐来。” 一个好演员,演谁像谁,演谁是谁。 一个坏演员,才会演谁都像他自己。 “景山,你见得演员多,你说的算。”尤华淡淡地说,“我只说一句,这丫头就像我当初写下《浮生三事》的时候脑海里的叶澜笙走出来了一样。” 这恐怕是作为原作者能给候选演员的最高评价了。 三人就着一壶好茶,聊了许久,直到傍晚将至才依依惜别。 最不舍的是尤老太太,站在茶社门口她握着林鸳的手叮嘱:“这娱乐圈其实同旁的地方是一样的,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端看你的眼睛朝哪个地方看,你若向着阳面就看到正能量,你若总想着名利就容易拐进沟渠。” 老太太一番苦口婆心,直到徐景山将车开到茶社门口,她才在林鸳手背拍拍:“好姑娘,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和林鸳西式地轻拥了下,尤华才上车离开。 从倒车镜里看着仍站在茶社门口相送的林鸳,徐景山问:“尤老师,叶澜笙的演员您确定要定林鸳吗?” “怎么,你觉得她不合适吗?”坐在后排的尤华从后视镜中看着徐景山反问。 “倒也不是,”作为导演的徐景山,除了需要考虑女演员与角色的契合度,另一方面人气和口碑也不得不纳入考量,“只是林小姐此前几乎没有大荧幕的经历,更不要说独挑大梁,我担心……” “相貌周正,有侵略性,在你们这个圈里待这么久,还能沉得下心静得下气。我只能说着丫头适合演这个角儿,”尤华说得慢条斯理,“但是景山呐,演不演得好,还是要看你怎么引导。” “尤老师您说的是。”徐景山毕恭毕敬地垂眸。对于尤华,他心存敬佩,所以尽管他在海内外薄有名气,也还是心甘情愿给尤老太太充当司机。 直到将尤华送回家,徐景山才给自己的助理杜声声去了电话:“我这里刚送尤老师走,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杜声声压低了嗓音:“还是说非女一不接,要么,还是等您过来吧。” “那再拖一会,”徐景山说,“我二十分钟后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