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看了一眼,跟着是沉声一句:“瑛儿,还不快向你三婶道歉?” “母亲!” 王瑛性子傲,哪里肯? 她还想说话却被林清握住了手,眼看着母亲眼中隐忍的神色,王瑛到底也只能咬了咬牙低下头,瓮声瓮气道:“三婶,是我的不是。” 冯婉眼看着面前低着头的母女两人,原先的不喜消去几分,眉间神色也多了些自矜,连带着声也是高高扬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做三婶的还是得提点你几句,在家里就罢了,可别让外头的人瞧见你这幅模样,没得败坏咱们王家的名声,连累了……” 她这话还未说完,身后便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连累什么?” 伴随着这道声音,却是王珺走了过来,她仪态端庄,行走起来就连底下的衣角也未有半点散乱,等走到众人跟前便朝林清、冯婉各自问了安,又同王瑛等人行了平礼,而后才又看着冯婉笑道:“三婶真是多虑了,我们王家的女儿,谁敢胡乱说道?” “何况——” 王珺说到这,便又握了握王瑛的手背,跟着是又看着冯婉娇娇一句:“大伯是陛下钦点的有功之臣,多得是有人求娶六姐,再说六姐有大伯母和祖母照看着,又何须三婶操心呢?” 这话说得分明,却是在说冯婉多管闲事。 冯婉自是被气得红了脸,可王珺不是其他人,她不仅是陛下亲封的长乐郡主,还是崇安斋那位的心肝肉,她这厢若是敢说道什么,只怕不消一会功夫便能传到老太太的耳中。她想到这也只能压了脾气,皮笑肉不笑得说了句:“几个月不见,娇姐儿的口才倒是越发好了。” 她这厢说完也不等人开口,只是沉着脸往前走。 王珍、王珠两姐妹自然也是朝她那处看了一眼,而后才跟着冯婉的步子往前走去。 等她们走后—— 王珺才又朝林清看去,她的眉目弯弯,语气也很是温和:“大伯母,我想请六姐去我那坐坐,不知是否方便?” 林清此时神色已恢复如初,耳听着这话便笑道:“你们两姐妹也许久不见了,快去吧,我还要去礼佛就不打扰你们姐妹说话了。”等这话说完,她也未再多言只由人先扶着往西院走了。 王瑛眼瞧着母亲越走越远才收回视线,朝王珺看去:“先前多谢你了……”若不然先前那副样子,指不定三房那位还得说出什么糟心话来?说她也就罢了,她惯来是懒得搭理这样的事,只是恐母亲听着伤心。 自从父亲去后,母亲日夜垂泪,她心下不好受,连带着声也弱了下来:“若是父亲还在,必然是不会让母亲如此委屈的。” 王珺耳听着这话,心中也有些难过。 大伯是个温和又儒雅的性子,对待他们这些晚辈向来是一视同仁的,偏偏两年前去陕西公差的时候路上遇见流匪没了命,好在祖母对嫡庶向来一视同仁,二哥又是个有本事的,大房的日子这才不算难过。 她想到这便又宽慰了人几句,而后才又开口问道:“对了,二哥这几日在家吗?” “哥哥前几日外出公差了,得再过几日才能回来……”王瑛这话说完,眼看着王珺皱眉不语的样子便又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王珺闻言却不曾说话,她的确是有几桩事要问二哥,不过既然他不在家,稍候几日却也不打紧,她想到这便又重新拾起了笑同人说起话来:“没什么,我知你喜欢袖弩,正巧金陵有个巧匠便给你做了一副。” 王瑛听着这话,果然不再多想,她的眉目微扬,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走,快带我去瞧瞧。”她惯来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这话说完便直接握着人的手往前走去。 王珺看着她这幅模样也是又好笑又无奈,却也未再多言。 …… 平秋楼。 等送走了王瑛,王珺由人服侍洗漱后便穿着一身常服歪靠在软塌上,眼瞧着连枝把那缠枝莲镂空香炉里的香换了一回,却是招人过来说了话:“你替我去办一桩事。” 连枝耳听着这话自是忙恭声道:“郡主要奴做什么?” “今日在官道上遇见的那个姑娘,你取了这张画像着人去外头打探一回,看她住在哪又同什么人有过往来……”王珺这话说完便把原先拟得那张画像递了过去,见人接过后却是又跟了一句:“这事你私下去办,莫让旁人知晓。” 连枝接过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