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她抬了头仰着脸,那双往日温和的眼眸此时无力得望着他,与他说道:“侯爷,我和你明说吧,我没想过这辈子要再嫁人。” 以前她总以为只要躲着避着,有一日温有拘也能看明白。 可如今才发现这个男人,要是不和他说清楚,这个男人还真有可能一直都这样下去。 她不能耽误他的生活。 此时月色很好,温有拘耳听着这话却仍旧低头望着着她,温声说道:“我知道。” 他知道? 崔柔一愣,张口便道:“你既知道,为何?” “因为——”温有拘的声音温和而又有力,他垂眸望着她的时候,眼里只有她一个人:“滴水可以穿石,铁杵亦可磨针,我在等,等着你改变心意的那一天。” 滴水穿石,铁杵磨针。 我在等,等着你改变心意的那一天。 崔柔神色怔怔得听着这两句,她仍是保持着仰头望着他时的样子,眼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不知过了多久才哑声问道:“如果等不到呢,如果这辈子我都没有改变心意呢?” 温有拘好似早已知道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脸上的笑和说出来的话就如清风明月一般,在这寒风寂寂的夜里犹如四月的暖风拂在人的心间:“那也没事,至少我努力过了,就算等到我闭眼的那个时候,我也不会觉得这一生有所遗憾。” “你——” 崔柔张口欲言,最后却无力得闭了嘴。 她神色复杂得望着他,满腹话语,最后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而温有拘望着她这幅样子,也只是轻轻笑了下,仍是很温和的模样:“好了,夜深了,快进去吧,我送你回去。” 他身子骨结实,倒是不惧寒风。 可崔柔又怎么可能再受得住?要是再待下去,难免得了伤寒。 耳听着这话,崔柔倒是也未说什么,只是看着人点了点头,而后便由明和扶着上了马车。 温有拘眼见她上了马车,这才翻身上马。 王慎眼看着两人离去,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他只是望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身影。夜色幽幽,很快他就看不见了,可他的眼前却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先前两人站在一起时的模样。 男的高大,女的娇小,就像当初他坐在马车里望见他们时的样子。 或许上天早已给了他预示,当初他没有走下马车,那么注定他以后只能做个局外人。 想到这—— 王慎似是想笑,可最后露出来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马车已经瞧不见了,就连那车轱辘声也都听不见了,他终于收回了目光,望着头顶的那弯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身往府中走去。 …… 翌日。 一大清早。 冯婉就被以得了重病的原因送去了家庙。 她被送去家庙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样子,许多家仆都还没醒来,唯有几个起早的家仆瞧见冯婉被人搀着扶上了马车。 可他们也没能回过神来,只能眼睁睁得瞧见马车驶过留下的喧嚣。 以前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得了重病。 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 可庾老夫人发了话,又有冯婉的亲信徐嬷嬷亲自开口,众人这才信了,可自然也有存疑私下去问的,“即便是重病在家里好好休养便是,何故要送到家庙去?” 家庙清苦,可不是能够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