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主的姓,倒是很好认。 越、王、苏三家的家仆都聚在了这里,从站位上来看,应该是越、王两家联手打苏家,因此苏家的家仆伤得也是最多最惨的。 “发生了何事?今日祭江仪式还未结束,你们便寻衅滋事也不怕江神怪罪?” 楚凌熙冷声问,知道他们还在用活人祭祀江神,说出来的话便带了嘲讽意味。 三家的家主都不在,这些人全都低下头不说话,隔了一会儿,有个头上缠着白布条的妇人拨开众人跌跌撞撞的跑来,噗通一声跪到楚凌熙面前。 “民妇冤枉,求王爷替民妇做主啊!” 那妇人年岁不大,保养极好,身上的衣服料子精细,样式也时兴,哭得梨花带雨,倒是十分惹人垂怜。 楚凌熙却没那个怜香惜玉的心思,本就生着气,被妇人一哭,更是烦躁:“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究竟发生了何事,还不快如实相告!” 妇人被吼得一愣,许是没想到传闻中儒雅亲和的淮阳王竟会如此。 在妇人怔愣之时,一个绿衣小丫鬟冲过来跪下,口齿伶俐的开口:“求王爷为少夫人做主,我家二少爷今日在江中抢夺头彩,被苏家用歹计所害身亡!” 这小丫鬟看上去不过十二三的样子,却是极镇定,吐词清晰,比那少夫人要好上许多。 小丫头说完话,这边打架的家仆立刻随声附和:“就是就是!我们二少爷被害死了,定要苏家那个毒妇偿命!” 苏梨循声看过去,只见那些家仆身上的衣服都绣着大大的‘王’字,可见死的是王家的二少爷。 “你们二少爷的尸首呢?” 苏梨轻声问,那妇人丫鬟还有王家的一众家仆全都诧异的看向苏梨,心中本有不满,但见苏梨身边还站着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那男子毫无避讳的揽着苏梨的腰,还一脸张狂邪肆,明明应该是很欠打的表情,却莫名叫人觉得他并不好惹。 有他护着苏梨,众人便也只能默默咽下对苏梨的不满,那些家仆微微让开,苏梨便看见在他们之后有一个台阶可以下江,最后几步台阶之上赫然放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白布。 “把尸体抬上来!” 楚凌熙命令,王家的人立刻将尸体抬到上面。 到底是死尸,刚过了年,谁也不想沾染晦气,围观的人全都往后退了退,倒是将空间让了出来。 苏梨上前揭开白布,看见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不知是平时太过养尊处优,还是易胖体质,这位王二少爷不仅白而且很胖。 苏梨粗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明显的致命伤,正要将白布全部揭下来看看,被楚怀安拦住:“验尸是仵作的事。” 他的脸色又不大好看,苏梨没想清楚缘由,不过她自己的确不精通验尸之事,也没逞强,顺从的将白布盖上。 楚怀安的脸色稍好一点,心里又记了苏梨一笔,这女人还真是一点男女之防都没了,刚刚那白布再往后揭一点,就要把那个男人看光了! 那个男人又胖又丑,看了不会长针眼吗? 楚怀安在心里嘀咕,苏梨的注意力已转到王家二少夫人身上。 “少夫人,你的夫君在这里,你不想看看他吗?” 苏梨提醒,那妇人眼泪汪汪的看向尸体,眼底闪过犹疑,绿衣丫鬟忙用手肘撞了她一下,那妇人才扑到尸首上嚎啕大哭:“夫君啊,你就这样走了,让奴家怎么活啊!夫君!你怎么能这样狠心丢下奴家啊……” 妇人哭得卖力,几乎声嘶力竭,绿衣丫鬟也跪到她身边痛哭。 众人被她们哭得生出两分怜悯,苏梨却看得分明,这妇人口中仿佛与这王二少爷夫妻恩爱,感情极深,扑过去以后,却一直没有揭开白布去看死者的脸。 身体做出来的反应完全比不上她口中的深情厚谊。 苏梨正想着,楚怀安捏了捏她的腰,仰头,这人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若躺在这里的是我,你会如何?” 他毫不忌讳用自己做假设,苏梨仔细想了想回答:“我会先揭开白布确认这究竟是不是你,然后再确认你是否已经没有心跳,即便没了,我也还要将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一遍,看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