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霜低下头去不敢和楹姜对视,身子瑟瑟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楹姜问,林月霜的身体抖如筛糠,颤着声回答:“林……林月霜?” “可有所求?” 还是一样的问话,林月霜的心狂跳不止,犹豫片刻鼓足勇气仰头看向楹姜:“我想重获新生!” 上一世她所嫁非人,这一世她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两世过得都不好,再来一世,她定会让自己做人上人! 林月霜的眸子晶亮,迸射出坚定的光芒,楹姜安安静静的看着她,脸上露出悲悯:“你想好了吗?真的还要再来一次?” “要!” 林月霜斩钉截铁的回答,楹姜没再说话,只极细微的摇了摇头,抬手在右手食指指尖挤了一滴血出来,那血珠落在地上,迅速长出一朵纯黑色的楹姜花来。 一看见这花,林月霜的眼睛就亮了,不用楹姜开口,林月霜自己上前,拔下头上的珠钗划破掌心,然后握住楹姜花的花茎。 那花茎立刻生出许多茎须从林月霜掌心的伤口钻进她的身体。 那花在吸食她的血肉! 虽然之前看过楹姜给自己族人种往生花的场景,如今再看到这样的画面,苏梨还是被惊得往楚怀安怀里缩了一下。 楚怀安抓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林月霜那只手臂很快被吸干,她的脸色惨白,仰头看着苏梨和楚怀安,努力扯出一抹笑来。 “下一世,我……我不会再和你们有任何瓜葛!” 说着话,楹姜花的茎须爬到了她的脸上。 林月霜浑身一震,唇角扬起解脱的笑,整个人被吸成了干尸。 楹姜抬手轻轻一挥,林月霜的尸体便随风散了,那朵楹姜花又化作一滴血回到她的身体。 “明知无力改变,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 楹姜温声呢喃了一句,指尖的伤口迅速消失不见。 看见这一幕,苏梨惊醒,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指尖还在流血,伤口并没有丝毫要恢复的迹象。 “楚怀安,我的脸……” “没了。”楚怀安回答,抬手在苏梨眉心摩挲了一下:“往生花的印记没了。” 在楹姜和她指尖相触,血肉交融的时候,她眉心的那朵花就不在了。 苏梨第一反应想问自己脸上的伤是不是又回来了,没想到楚怀安会说眉心那朵花。 苏梨抬手在眉心摸了摸,扭头看向楹姜,正要问点什么,楹姜沉声开口:“好了,你们该回去了。” “等等,和我一起来的……” 楚怀安想问岳烟的下落,楹姜已毫不犹豫的挥手,一阵浓白的雾遮挡了视线,下一刻,意识陷入黑暗。 再醒来时,楚怀安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床上,窗外的天光大盛,已然是日上三竿,他伸手摸向旁边,没人! 阿梨! 楚怀安陡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冲出门外,和端着热水进来的七宝撞个正着。 “侯爷?!” 七宝惊慌的喊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去看楚怀安的脸色,刚刚那一盆热水,几乎大半都泼到了楚怀安身上。 “夫人呢?” “诶?” 七宝一脸疑惑,楚怀安心底一慌,推开七宝冲出房间,无数个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子里炸开,让他有些难以思考,绕过转角以后,苏梨的身影不期然撞进视线。 已经是深秋,天有些凉了,她穿了一件天青色对襟薄袄,下面罩着同色长裙,袄边和裙边都用银丝绣了滚边暗纹,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着细碎的银光,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 她没有发觉他的到来,正弯腰逗着楚瓜,侧脸柔美,笑意明动。 胸腔慌乱的心跳一点点平缓下来,楚怀安缓步朝苏梨走去。 “瓜瓜,跟娘亲一起说,爹!” 苏梨手里拿着一块绿豆糕,引诱着楚瓜学说话,楚瓜原本是直勾勾的盯着绿豆糕看的,见楚怀安来了,眼珠子便一个劲的往他身上瞟。 苏梨疑惑的想要回头,却听见楚瓜稚气满满的喊了一声:“爹!” 苏梨楞了一下,随即惊喜的把楚瓜抱起来:“瓜瓜,你刚刚是叫爹了吗?” 刚说完,腰上一紧,楚怀安从背后拥住苏梨,将楚瓜一起抱住。 “我听见他刚刚叫我爹了。” 楚怀安说,苏梨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谁说他是在叫你?你对他又不好。” 苏梨的语气有些嗔怪,带着点小脾气,惹得楚怀安心痒痒,在她脸上偷了记香。 “什么时候醒的?” “昨天傍晚。” 她比他醒得早,从七宝口中听说了自己晕倒后,他不眠不休守着自己的事。 “烟姐姐说你最近太辛苦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我没让人叫你起来。”苏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