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灼没有犹豫,径直走过去。 “伯父。” 赵寒灼拱手行礼,用的是晚辈对长辈的礼数。 他既然觊觎着人家的女儿,老爷子自也没跟他客气,坐在那儿大大方方的受了这一礼。 “大理寺公务繁忙,赵大人怎么会这么恰好出现在谌州?” “陛下皇恩浩荡,特许了我几日长假,允我回乡祭祖。” 回乡祭祖,这名头都是用的一模一样的。 “赵大人身为堂堂大理寺少卿,还在我一个小小的张府安插眼线?”老爷子语气沉了沉,带着点揾怒,赵寒灼面不改色:“我以诚心相待,从未安插什么眼线,此番会救下枝枝,也实属巧合。” 哪里有什么眼线,分明是张云天派人通知赵寒灼的。 老爷子一想就想到问题出在哪儿,他说那话,本是想诈一诈赵寒灼,看他会不会供出张云天,没想到他说话这么滴水不漏。 “赵大人,老夫实话跟你说吧,你年少有为,品相也很出众,是枝枝高攀了你,但官场复杂,你身在此位,要娶的应是一位八面玲珑的女子,枝枝生性莽撞,若她不小心得罪了权贵……” “若有人以仕途相挟,我会选她。” 赵寒灼抢答,他答得这样干脆利落,老爷子意外的噎了一下,掀眸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 “我不怀疑赵大人所言,但人生在世,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前些时日,陛下能逼着你亲自行刑,活剐幼子,日后也能逼着你做其他的事,我只是私心的不希望枝枝因你遭受无妄之灾。” 他只是个希望自己女儿幸福快乐的父亲,这个要求实在再正常不过。 赵寒灼能理解,因为老爷子这一席话,陷入了沉默。 老爷子这一生为人坦荡磊落,也是一身正气的人,如今为了张枝枝对赵寒灼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其实也很不好过。 “赵大人,你做大理寺少卿这么多年,为官正直,断案公正,陛下倚重百姓爱戴,若无此事,老夫也是非常敬佩你的,但老夫只有枝枝一个女儿。” 言下之意是,敬佩归敬佩,但不能因为敬佩把女儿嫁给他。 赵寒灼点了点头:“我理解伯父的心情,但人活一世,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伯父将枝枝嫁给苏家那位少爷,也未必能保证她一生无忧。” “赵大人……” “伯父,若你当真担心枝枝安危,回京后,我会去御前替枝枝求一枚免死金牌。” 赵寒灼直接放大招,老爷子整个人都惊了。 免死金牌这是历朝历代都有的,但只有为远昭立下汗马功劳的人才能有的,如护国公陆啸世代忠良,安家当初死伤许多男丁才换来的圣眷,张枝枝如今无功无德,如何能有免死金牌? “赵大人,你这是在开玩笑?” “我一直都很认真。” 老爷子的一番话提醒了赵寒灼,他的确不能预料日后朝堂和远昭的局势,也不能肯定自己可以护得张枝枝万无一失,他要娶她,就要给她最好的保护。 “远昭有律例,重臣家眷,因特殊原因,可赐免死金牌一枚,这金牌不能借与旁人用,也不能救他人的命,只能为获赐之人保驾护航,便是皇亲国戚也不能欺压于她。” 再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远昭律法,他的话,自是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老爷子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震荡,他原以为赵寒灼只是一时起意,没想到他竟然想到了这样深远的以后。 见老爷子神情有些动摇,赵寒灼又往上加了分量:“我还可以请陛下让内务府的人在金牌上刻字,日后我不得休妻纳妾,若我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