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干的黑尸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排在前面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这真是那家那男的?” “都烧成炭了,哪儿还认得出来。” 一个孩子听到有人说前面有尸体,奋力地扒开人群,想挤到前面看上两眼。 一个大人适时地抓住了他,捂住了他的双眼:“别看,小孩儿不能看这个。” 于晚秋愣愣地看着担架上的人。她眼眶微红,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妇联姚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她两句。她怔怔地跟着担架走了两步。蓦地,她扑在男人尸体上嚎啕大哭。一众妇联街道的人急忙架起她,将她带到一旁。 工会吴主席也来了。他吩咐妇联和街道的人把于晚秋带走,叮嘱他们一定要对她做好安抚工作。 消防队长和秦峰回到现场,一起研究火灾的原因。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下来了。 楼下围观的人群陆续散去。 回到家里,林蔓打开门,猛地被扑鼻而来的一股烧焦烟气呛到。 她连连地咳嗽,马上打开了家里所有的门窗。 一缕缕清凉的夜风灌进屋里,从窗到门,又从门到窗。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的烧焦气息散去了大半。 火灾还引起了电源短路。整个仿苏楼陷入了大停电。 为了照明,林蔓从抽屉里找出一根白蜡烛,点燃立在餐桌上。 点点微弱的火光只耀亮了桌子的一个角落。屋子大多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折腾了许久,林蔓无心烧饭。她倚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秦峰回来。 过了晚上9点,秦峰才开门回家。 不知不觉间,林蔓睡着了。当听见熟悉的开关门响,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手背撑着额头,懒懒地问秦峰:“查出来了吗?大火怎么烧起来的。” 秦峰道:“起火点应该在厨房。有一口水锅烧干了,旁边有好几块棉抹布,因此大火一下子就起来了” 林蔓道:“事发的时候,于晚秋和她爱人都在家?” 秦峰道:“嗯,他丈夫加了一夜班,躺在屋里补觉。于晚秋在阳台晾衣服。火一烧起来,于晚秋先吓地逃下楼,想找人帮忙。可是谁成想,当她找到人时,楼上的火势已经大得不可收拾了。” 林蔓挑了下眉:“这是于晚秋的陈述版本吧?” 秦峰别有意味地笑了一下,点了下头。 林蔓道:“你信么?” 秦峰坐到林蔓身边,放松地靠上椅背:“在调查结果出来以前,我必须相信任何一种可能。” 回想死者痛打女人的样子,林蔓由衷地感慨道:“那个男人死了,也算是活该。要真是火灾引起的,他也是遭到报应了。可是……” 林蔓顿了一顿,陷入了沉默。 秦峰追问:“可是什么?” 林蔓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于晚秋哭诉亡夫时的眼神。在于晚秋悲伤的眼神里,林蔓依稀还看到了些许其他东西。那既不是释怀,也不是伤心,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神经质,隐隐透着疯狂。 咚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林蔓和秦峰的谈话。 秦峰起身走去开门。 工会吴主席和妇联柏主任并肩站在门外。于晚秋怯生生地站在两人的后头。 看到吴主席亲自上门,林蔓不得不陪着笑脸,将三人迎进屋,引他们坐下,为他们泡上热茶。 吴主席和柏主任坐在沙发上,于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