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头疑惑,默默退让至角落。 马身雪白,鬃毛被风鼓起,穿过姚蓁的指缝,淡香气漾开。宋濯垂下眼眸,苍青色衣袖亦被风抚地猎猎作响。 “公主寻我?” 姚蓁轻轻颔首,温声将自己方才处理事务时,所产生的疑惑,说给他听。偶尔遇到不好描述的,便伸手比划着说。 因为随时要出发,宋濯并未下马,微微俯低身子,侧耳听她讲,而后再缓声一一解释清楚。 一刻钟后,姚蓁眼睫眨了眨,轻声道:“多谢你。” 宋濯沉声:“不必。” 这般说着,两人却谁也没有动,隔着一两步的距离,一立一坐,两厢静默。 宋濯薄唇微抿:“公主,还有什么问题吗?” 姚蓁又抚了抚马头,看向他:“没有了。” 苑清遥遥看着,只觉得这两人之间流动的气氛十分古怪,比往先还要古怪一些,但究竟是哪里古怪,他悄悄看了一阵,却说不上来。 许是他们沉默着站立太久,马儿的四蹄开始不安分地挥动起来。 宋濯扯着缰绳,低斥两声,眸色沉沉:“濯此次先行,公主万事小心。” 姚蓁颔首,欲说些什么,睫羽却剧烈地颤抖两下,眼眶眼见着渐渐变红,倏地噤声。 宋濯看着她,薄唇微抿,旋即调转马头,将她圈在马匹与一间营帐之间,身影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他坐的太高,动作又突然,姚蓁未反应过来,懵懵地仰高脸看他,红唇微微张开,内侧犹有隐约的破皮痕迹。 宋濯背对着日光,她看过去时,眯了眯眼,眼睫沾湿了一些。 ——旋即一只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颊侧,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泪珠。 宋濯抬起了手。 姚蓁眨了眨眼,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极快地收回手,沉声道:“珍重。”便掉转马头,驾马离去了。 姚蓁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可他的身影已渐渐远去。 山风中,他苍青色的衣袂翻飞,清隽轮廓渡着一层金色日光,像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超脱世俗,又落入世俗,而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半晌,姚蓁轻声喃喃道:“……珍重。” ** 宋濯离开了。 秦颂、姚蔑,姚蓁所比较熟识的人,都离开了。 她身边唯余一个浣竹,正在同姚添斗智斗勇。 他们出发时,姚蓁并未前去道别,只遥遥目送。队伍浩浩荡荡,很快驶离她视线所及,她怅然一阵,折身返回自己的营帐,意外发现了帐前立着的苑清。 她讶然:“你怎么在这边?” 苑清抱着剑,眼眸中亦有些茫然,闻言道:“临行时,主公让我留在这,保护公主。” 姚蓁略一思忖:“不成,你快驾马随行你主公去,这边形势安稳,他那边一切未知,恐生变故。” 苑清不动:“卑职听命主公,不敢擅自行动。” 姚蓁声音沉了几分:“本宫的话,你亦不听么?” 苑清拗着脑袋,一动不动。 姚蓁又同他说了几句,见说他不动,便也不再管他,径自入帐中去了。 姚添安分了一阵,待未时一过,又出现在姚蓁的帐子外,来回晃悠。 苑清石墩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