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来找我的?是不是一位李涵珍先生?” 两人一起到了前厅,周管家正陪着那位李先生说话,正是方青梅前两天要找的那位李涵珍先生。 周寒便笑着迎了上去行礼: “李先生,久仰大名。” “周公子真一表人才。”李涵珍目光打量周寒走路的样子,站起身回个礼,又转向旁边上下打量着方青梅,然后笑起来,“方小姐变化不小,只有眉眼,依稀还能看出你小时候的模样啊。” “李伯伯,”方青梅笑道,“您还记得我呢。你喊我青梅就好了,称小姐就见外了。” “可不敢轻易忘了你,看到信就赶紧来了。这‘小姐’的称呼,更是马虎不得,”李涵珍抚着花白的胡子笑道,“那时候在玉门关,多亏了你时常关照我的生意,我才有幸得了方将军那么多好酒喝。可惜直到我走,还以为你是‘方小公子’呢。” 周寒在李涵珍一旁坐下,亲自为他斟了茶,笑看着方青梅道: “青梅,这又是什么典故?” 他声音柔和,目光含笑,听得方青梅忍不住心中一哆嗦:这周寒变脸的功夫好厉害啊,刚才不小心看了他的信惹到了他,他就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样子,转脸在人前就要跟她演恩爱夫妻,还演的这么像。 还没等她说话,李涵珍已经先笑道: “方小姐小时候了不得,可真是玉门关出了名的调皮鬼孩子头!不是今日把脚崴着了,就是明日把手腕摔着了,还时常跟人打架受伤了。方将军隔三差五便要请我上门为她诊治,我为她看伤看了好多次,一直都以为她是位小公子,方将军也不点破。后来又到了京城见着了,我才知道,她竟然是个姑娘家。” 方青梅爽快的笑: “小时候军营里哪有女孩子啊,我爹就总是打发我跟一帮小子玩,玩着玩着就玩野了。那时候我才五六岁,先生就别打趣我了。” 李涵珍感叹道: “好像昨天还是个小孩子呢,今日已经嫁得了如意郎君了。方将军在天有灵,也该放下心了。” 眼见两人又要叙起旧,引起方青梅的旧思,周寒笑着把话岔开: “今日多谢先生能来。青梅请你过来,是想为我诊治一下腿伤。” 李涵珍点头: “我看到方小姐留下的信了。周公子,是要在这里为你看诊吗?” 说着便起身,丝毫没有摆大夫的架子。 周寒心里先添了三分好感: “这里不太方便,麻烦先生到我书房来吧。” 一行人便起身。 方青梅也要跟上去,被周寒拦下,低声道: “你在这里稍等吧。一会李先生为我看诊,恐怕有不方便的地方。” 周寒在前头走,李先生在后,后面跟着周管家和小海。一路上周寒已经不着痕迹打听这位李先生的来路: “敢问先生贵庚?” “虚长五十有五岁了。” “先生是方将军的故友,又比方将军年长,我该称呼一声伯父了。不知李伯伯是怎么认识方将军的,现在哪里高就呢?” “不敢称高就,家里在城东开着家药堂,现在是犬子在坐诊。”李涵珍笑着,“我这个性子,安稳不下来,隔三差五就背着药箱,到京城周围转转走走。年轻的时候也是爱走南闯北,跟人去了西域游历,颠簸了四五年,回来的路上在关外遇到了麻烦,蒙方将军救了一命。方将军用得着我,我便跟着他在军营里头为伤兵疗伤,呆了有一二年功夫,也在那里娶了妻生了子。后来方将军出了事……唉,我也就辗转又到了京城。也就凭着这点手艺,混口饭吃吧。” “那李伯伯真是见多识广了。”说着到了书房,周寒先让了李涵珍坐下,伸出手臂,“您看是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