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他没问,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 “幼时,我知道娘亲不喜欢我,在我的记忆里她从没抱过我。我想着血脉相连,只要我努力干活、不哭不闹,她会对我笑的……”阿圆神色落寞,慢悠悠说着:“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她都不待见我。妹妹若是摔破了碗,娘亲会紧张地眼圈都红了,可是换了我,娘亲会罚我不许吃饭。有时候、有时候气得狠了,她会指着我鼻子骂我怎么还不去死……” “齐二,你说世上会有娘亲会希望自己的孩子马上去死么?”阿圆声音小小的,眉梢眼尾透着浓浓的忧伤。 齐渊眉头皱得愈来愈紧,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了一般,又闷又气。 “有时候我真想永远离开那,可是如今真的离开了还有些舍不得,爹爹他……他待我是极好的。”阿圆红着眼睛,轻声诉说着,她抬眼看了看面色沉得厉害的齐渊,总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十分安心的特质。 “谢谢你听我唠叨这么多,你病刚好,咱们回去吧。”阿圆笑了笑,弯弯的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泛着泪花。 齐渊点点头,把人送回尚食局。 小姑娘往里走了两步突然又返了回来。她从荷包里翻出一小包松子糖,笑吟吟地放到他手里:“今日光顾着听我诉苦了,吃些甜的缓缓吧。” 说罢,阿圆转身走了进去,轻轻关上大门。 齐渊握着手中小小的油纸包,透过缝隙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弯了弯唇角。 养心殿内,黑气笼罩,魏全等一干侍奉的宫女太监全都垂着头一声不敢吭。 魏全觑着齐渊铁青的脸色,肩膀又缩了缩:这怎么就生了这么大气回来?难不成被拒绝了? “都退下。”齐渊冷声道。 “喏。” 魏全一脚刚刚退出去,就听见一个透着寒气的声音:“魏全留下。” 魏全小心肝儿瞬间就抖成了筛子,他片刻都不敢耽搁,硬着头皮又走了回去。 “皇上有何吩咐?”魏全小心翼翼道。 齐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座椅的把手,沉闷厚重的声音悠悠地回响着。 “尚食局有个叫阿圆的小宫女,你去安排她父母进宫探望。” “啊?”魏全试探道:“那若是他们不肯……” “不肯?”齐渊轻哼了一声:“那就给绑进来。” “喏。”魏全听着皇上阴恻恻的语气,赶忙退了下去。 齐渊看着紧闭的门,缓缓合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第二日下午,齐渊正在养心殿批折子。宫人们端上来一些小点心放在桌案上,他看着一边的糯米圆子眼前浮现了那个爱笑的小姑娘。 “奴才叩见皇上。”魏全带着一身的凉气走了进来,几乎一天一夜的快马加鞭,颠的他骨头快散架子了都不敢耽搁,一回来就向皇上复命来了。 “事情办的如何了?”齐渊声音淡淡的,抬眼看着地上跪着的魏全问道。 “回皇上,人大概明天就能进京,具体日子安排在了三月十一下午。”魏全说着突然冷哼一声:“皇上您是不知道,那妇人有多无礼奇葩!” 魏全觑了一眼皇上的脸色,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继续说了下去,满脸的义愤填膺:“奴才打听着了阿圆姑娘是填补着名额进的宫,想着她父母可能是家中困窘,舍不得花银子上京,便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那汉子瞧着倒是老实巴交的不敢接,一个劲儿地拉着奴才问他闺女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可是那婆娘,接了银子还说家中还要种地,实在是没功夫来,让奴才回去捎个话,告诉阿圆姑娘在宫中省着些,说她哥哥要盖房子娶媳妇,得空就把月例……” 齐渊脸色愈来愈沉,直接将手边的茶盏挥落在地:“还说什么了。” 魏全一抖,躬身伏在地面上:“奴才不敢说。” “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