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月躺在床上仍气愤难平。这就是文学和影视作品中的淳朴老实的农民?林老实老实吗?那是绝对的老实,不杀人不放火,他从不跟外人起冲突。可是事实真相呢?愚昧、残忍、顽固不化,没有自己的主见,永远人云亦云。 这种人她能指望他会改变观念吗?不,不会的。这世最难的两件事,一是把自己的观念放到别人的脑子里,二是把别人的钱放到自己口袋里。别说消息闭塞、文盲率极高的古代,就算是信息爆发的二十一世纪,不也照样有那么多顽固不化、思想老旧的人吗?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何德可能能改变这样一个社会,改变她的家人的观念。 可是命运既然把她推到这么一个境地,她必须得使尽全力的去生活,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也许,明天,荷月就要被送走了。 想到那次,她亲眼目睹叶氏用针扎荷月的情形,再想想荷月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她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寒战。 她一定要想出办法保护荷月! 林桐月一夜无眠,许多事一齐朝她脑中涌来。 办法一个个地想出来,又一个个地被否决掉。 硬斗不行,她没有那个实力;求情,更别提,一点用都没有。软硬都不行,她到底要怎么办?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天快亮时,林桐月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是听好朋友家的乡下保姆将的。那保姆爱讲些神神怪怪的事。有一次她讲过他们村里有人媳妇被死去的婆婆附身的事。 估为一个无神论者,林桐月是坚决不信的。当时也只是一笑而过。 现在,她真的感谢那个保姆。 这个办法在现代都有人信,更何况是古代? 就是它了。 林桐月想到这里,一跃而起。她跳下床,直接去找二姐杏月,她有一些事情要问二姐。 杏月一宿都没睡好,直到天亮时,才合上眼。结果又被三妹摇醒,不过,她一点也没怪她。打着哈欠说道:“桐月,你起这么早干嘛?” 桐月压抑着兴奋,拐弯抹脚地向她打听曾爷爷曾奶奶的事情。 “二姐,爹说,死去的曾爷爷曾奶奶给奶奶托梦,你说是真的吗?” 杏月叹气:“谁知道呢。” 桐月又问:“你知道曾爷爷曾奶奶的事吗?我听说曾爷爷识字,他老人家是怎么样的人呢?” 杏月回忆了一会儿,用不确定地口吻说道:“我小时候老听爷爷和村里的老人总说起他老人家。曾爷爷是念过书,咱们家那会可受人尊敬了。曾爷爷差一点就中秀才了。” 杏月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林桐月。林桐月认真地倾听着,迅速地提炼最有用的信息:老童生,为人正直古板,在村里有些地位和名望。其他的就没了。杏月毕竟是道听途说,知道的有限。 不过,这些也够她发挥了。 “二姐,你再睡会儿,我回房去了。”林桐月风一样的来,又风一样的走了。弄得杏月莫名其妙,她苦笑一声,也没责怪她。 桐月返回到自己那间黑乎乎的小屋,躺在硬板床上,开始一步步地盘算着。 她记得朋友的保姆曾说过,人一旦被死去的某人附身,说话的腔调语气都会像极那人。 她曾爷爷会说什么样的话呢。 林桐月一句一句地琢磨、设计。 等她敲定方案时,天已大亮。鸡叫声此起彼伏,沉寂了一夜的村落开始有了人声。 林桐月起床了,她的眼睛发涩,面色暗黄。杏月也跟她差不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