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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桐月想了想,就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字。

    “他在哪里?”

    荷月同样用字回答:“在江家的假山里。”

    桐月顿了一下,又写道:“他怎么样?”

    荷月皱着眉头写道:“很不好,体无完肤。”

    桐月心头不觉又是一跳,荷月赶紧又补充几个字:“死不了。”

    桐月默然不语,只盯着桌有摇曳不定的灯光发呆。她想起去年他们临走时,他还是一个风华绝代,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贵公子,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命运是如此的不可捉摸。还有白佑林,一时风光无两,结果一夜之间声名狼藉,再无翻身的可能。

    由于担心秦世容的人在监视她们,接下来的几天,桐月命令荷月不可再轻举妄动。她们打算等风头过去再启程回明州。

    她们仍像往常一样,卖货买货,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只是在趁人不注意时,才让李江去给柳栖白送药送饭。

    李江趁着没人会悄悄给桐月禀报柳栖白那边的情况。

    “大小姐,那姓柳的也算是条汉子,受那么重的伤连吭都不带吭的。真是难得,遭遇这种情况竟然还没被打垮。”

    桐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多说。

    这几天,他们一边买进货物,一边打探消息。

    京城好些地方都戒严了,秦世容仍没放弃掉搜寻柳栖白的下落。

    还有就是白佑林的事,白夫人带着她的贴身丫环失踪了。顾小姐出家了。

    而白佑林的名声算是彻底败坏了。

    他以往的那些诗词大家有的找到了出处,有的找不到,他们都说他抄的是还没出名的诗人的作品。也有的人想为他翻案,让他当场作文,可惜的是白佑林根本做不出来。这也不难理解,诗词可以背诵,但古文哪能那么容易背诵,而且要写的文必须是切合本朝国事实际的,这没有多年的功底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他的名声彻底毁掉后,便只能跟着秦世容一条道走到黑了。桐月不无阴暗的猜想,当晚,秦世容并没有及时制止这场闹剧,是不是也存了这种心思,他想让白佑林再无退路,他若想保住荣华富贵,只能跟他绑在一起。想到这里,她再次深觉秦世容这人的阴险和狠辣。

    趁着这几天的功夫,荷月带着众人日夜不停地在江家挖了个地窖。然后把柳栖白挪到了地窖。

    桐月这次终于可以见见他了。她让李江提前去告知一声,过了一会,李江出来说,柳栖白让她稍等片刻。

    桐月踩着梯子下了地窖,里面黑洞洞的,中间点了一根蜡烛,昏黄的亮光照在床上的人。

    ☆、第九十九章 智退追兵

    桐月站在那里,望着面前的人,望了又望,他的脸苍白似纸,无一丝血色。全身上上除了一张脸外,被打得一片血肉模糊,新换的衣服上仍在往外渗着血水,露出的手腕和脚踝上还有锁链的痕迹。

    她犹记得,昔日的他站在江家的偏厅里,犹如一轮明月照亮了整个晦暗的房间。如今的他像是一钩惨淡的冷月,那么寥落凄凉。刹那间,万种心绪,心疼、伤感、怜悯、唏嘘,一齐涌上心头。

    柳栖白感觉到了桐月的注视,他缓缓睁了眼,回望着她。他的目光一如从前,清澈得不含任何杂质。

    一对上他的目光,桐月瞬间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好好养伤吧,等风头过去,我们就带你出城,前往明州。”

    柳栖白凝视着桐月的眼睛,微微牵牵嘴角,轻轻点点头,然后又昏睡过去。

    桐月深深叹息一声,轻声吩咐李江:“好好照顾他。”说完,她踩着梯子出了地窖。

    夜色已深,秋风飒飒起风,满院落叶如潮。一轮冷月悬挂在天边,惨淡的光洒落下来。月光清寒,夜色更寒,桐月不由得抱臂缓行。

    她到家时,没想到却看到一位不速之客。

    白佑林来了。

    桐月看到他不由得一怔,只好干巴巴地说道:“你来了。”

    白佑林精神萎靡,眼眶青肿,神情说不清是僵硬还是麻木。

    他久久地沉默着,桐月也不好开口,只能陪着他沉默。

    许久之后,白佑林才长长地叹息一声,无奈而自嘲地说道:“我觉得我拿错了剧本。”

    桐月陪着一起笑了笑,她也有同感。按照剧本来说,他该是低调的名扬四海,各路美女一齐倒贴,最后权利美色双收,过完幸福一生,死后还有人为他写传。谁能想到,最后的结局竟是这样。

    桐月只能安慰他道:“你是这样,我又何尝不是?我也以为我会像种田文的女主那样,种啥啥丰收,娘勤劳善良爹老实又开明,最后嫁个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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