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有些接受不了,他一直觉得方华是最乖的最特别的,没想到他也无法摆脱兽人的命运,最后都六亲不认,五谷不分。 方华怀里鼓鼓的,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从里面掏出一对染了血的翅膀,边缘还可以看的出来是从动物身上硬生生扯下来的,“我给你留了一对翅膀,你最喜欢摸了,送给你。” 哇! 方容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那一幕实在太恶心,他还能看见扯下来的肌肉里脊,格外恐怖。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对方华有了阴影,不敢过去,每次喂食也是躲的远远的,从一个看不见人的小门里把食物放进去,再拿出来。 他原本以为这样就好了,可是看不到还是会想起那天的情况,一遍一遍的重复在他眼前。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方华蹲在地上,伸出那只带着血污的手,轻轻转动风车,他表情无辜,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讨好的看着他。 方容就那么看着,也不上前,那孩子终于等不住了,自己丢下风车爬过来,用那只纤细的手,拉着他的,慢慢落在自己头上,就像大人抚摸小孩一样,一下一下的顺下来。 方容指尖颤抖,不敢触碰那头柔顺的发丝,事实上他心里还是有些抗拒,倒不如说是恐惧。 方华低着头,银白色的头发卷起,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就像一只银色蝴蝶调皮的趴在他的眼睛上一样,格外漂亮,比天使还像天使,长着一对白色的翅膀,带着无暇的光环。 他这副样子格外乖巧,无害,像小时候一样,方容终于忍不住了,将手放在他柔软的头发上轻轻摩擦,那手感太好,他都不忍心离开。 方华突然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翘起,浅色的瞳孔凶光一闪,露出森森的白牙,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殷红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衣服湿透,疼痛在一瞬间袭来,他只来得及惨叫一声。 “啊——” 自动电灯打开,四周的环境熟悉,方容终于意识到这是哪里,不是关着野兽的监狱,是他的家,他刚刚做噩梦了,现在满头大汗,脖子上的疼痛感好像还在一样,那幻觉真的太真实了,就像在眼前一样。 他被吓的不敢睡了,又昏昏沉沉,只能强迫自己醒着,看了一会电视,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重新睡过去,幸好再也没做过梦。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来了,要给其他变异者准备食物,路过方华的监牢停都不敢停就走了。 走过去才回头看上两眼,因为那件事之后,方华彻底吸引了上层的注意,隔三差五的就会有几个科学家穿着大白褂站在防弹玻璃前对着他指来指去,或者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进去看看他的反应。 显然他们都要失望了,方华对外界的因素一点也不受影响,他喜欢坐在椅子上,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起来,只露出一条尾巴,一有人过来就把尾巴收起来,转动椅子,看风车在手中呼呼的转。 他的世界很简单,没有黑,没有白,只有方容,方容给他的东西都是宝贝,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要藏起来,不让别人碰。 几个科学家指着一片狼藉的监牢对新来的饲养员说,“给他洗洗吧,臭死了。” 因为多了关注,上面还特意新安排了一个饲养员过来,不过这个饲养员可不一样,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每天把方华的活动迹象记下来就好,而且他好像还懂一点医,对变异者也很了解,每次方容送进来的食物他都要检查一下。 那个饲养员点点头,讨好的送那几个科学家走,一个人拉来水管,对着笼子冲。 这个笼子有三层,一层是防弹玻璃,一层是用特殊材料做的铁笼,还有一层类似墙壁一样,牢牢把他圈在里面。 水管的冲力很大,从四周的墙壁一层层冲下来,角角落落也没放过,因为水管有点重,这活有点累,醒来的饲养员娇生惯养做不来,所以叫他过来帮忙。 方容推辞了一下没推辞掉,也就抱着水管过去了,笼子很简陋,连张床都没有,只有一把他自己放进去的椅子,成了方华全部的娱乐,每天都缩在椅子里,护着他的风车,现在也不例外。 因为水管里的水太猛,冲在他坐着的靠椅上,把那把椅子都冲的转了过来,方容很容易就看到他打开衣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