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有事吗?” 明峣淡声答:“没事,休息。” 苏灿秉承着自家哥哥自己使唤的原则,把明峣下午的行程顺道给安排了:“那正好,反正江汀小筑那边的钱已经交了,我想今天下午就搬过去。” “……”明峣顿了顿,委婉地说,“其实不用这么着急,慢慢搬。” “不行。”苏灿十分坚持,且理由也非常充分,她微微侧过身,看着他,说:“是你说的,别赖在酒店,早点回家。” “……话是这么说,但是也不差这一两天。” “明峣哥哥,你不觉得一个人住酒店很可怜吗?” 明峣最受不了苏灿这般,当即拍板决定:“好,立刻!马上!搬!” 中午明峣带着苏灿去吃了饭,下午,他陪着她回苏宅取东西。 苏望山和赵卿仪结婚后,苏灿就没回过苏宅。孙姨早早就在门口等着,见到苏灿,十分开心,一抬眼,见苏灿身后站着个男人,眉眼有点熟悉,但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苏灿在旁边提醒:“孙姨,这是明峣哥哥,以前来家里给我补过课的。” “哦!”孙姨恍然大悟,凑近仔细瞧了瞧,拉着苏灿的手说:“是不是那个因为你不会做物理题,被活生生气进医院的小伙子啊?” 苏灿:“……” 明峣:“……” 那段往事,真相并不是这样的。自从明峣代替简柔给苏灿开了家长会后,便担任起了苏灿的补课老师。数理化,政史地,反正苏灿差哪里,他就负责补哪里。 初三后半学期,连着三四个月,明峣周末的时候都要给苏灿补课,有时候在警察局的休息室补课,有时候在苏宅。 苏灿成绩中等偏上一些,因为有些偏科,所以成绩一直上不去,为了能考上好一点的高中,只能在最后阶段,请来明峣疯狂的突击数理化。 那天,是海城的五月,温度回暖,穿不住太厚的衣服。 明峣坐在她的身边,只穿了一件短袖,衣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阳光透过落地窗在脚边洒下金光,让他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 他单手托着下巴,薄薄的眼皮耷拉着,另一只手握着中性笔,在草稿纸上写解题步骤,偶尔会停顿一下,这时,他眼皮会微微上抬,目光移向她,然后笔尖轻点纸面,提醒她,重点来了,好好看。 苏灿其实很多时候都看不懂明峣在草稿纸上写的那些东西,但是她从不打断,她喜欢明峣这般讲题的模样,语调怏怏的,人是懒懒的,她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总有点心不在焉。 起先,明峣还颇有耐心,后来,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讲题的时候,坐到了她的对面,偶尔间走神,或者心里想着别的,明峣手里的笔就会抬起来,敲一下她的脑门,提醒她:“别看我,看题。” 这时候,苏灿就会垂下眼去,假装认真听讲,可其实呢,她心里想的是坐在对面的人。 一道题讲了两遍,苏灿还是一知半解。事不过三,明峣生气了。 他涵养向来极好,就算生气,也是黑眸沉沉看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消化,气消了才回来继续给她讲。 苏灿知道这样不行,不对,不应该,可是,那是她十六岁情窦初开就喜欢上的人啊,他离她这么近,身边都是他身上清冽干净的味道,那气息无孔不入,渗进血脉里,流入心脏。 再后来,物理考试中同样的题型,苏灿一分也没挣到,明峣拿着试卷气得直笑,那时候,苏灿没敢抬头看明峣的表情,她怕在他脸上看到失望。 明峣是真气到了,他教的小孩,绝对不允许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苏灿低垂着脑袋,声音如蚊:“对不起。” 明峣正思考着怎么在不伤害小女孩自尊心的前提下好好管教一番,结果胃部突然一阵剧痛,一张口就咳出血。苏灿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当即就吓懵了,抱着明峣就开始嚎啕大哭。 嘴里还念念有词:“孙姨,救命啊,我把明峣哥哥气死了。” 明峣:“……” 他死不瞑目。 ———— 苏望山和赵卿仪不在家,孙姨说,两人一早就上山拜佛去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