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男人,家人,爱人,一朝之间,全部错位,她成了一个陌生人,现在,一切都已经换回来了。 旧年,怀了身孕的自己面对这陌生而来的妊娠反应,无法招架,身旁没有自己的夫婿,形单影只,就这么相信了一个巫女的话,用了一方巫术,希望能把一心扑在打仗之上的男人收心,回到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十月生产,不再让自己看上去那样可怜。 五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待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她都不相信,自己的男人是否当真的心中有着自己,哪怕腹中有了孩子,她心中亦是没底。 男人常年在外,自己性子要强,有任何的委屈心酸,都一直都强忍着憋在心中,刚巧那会,又受了云意初的一番冷嘲热讽,刺激自己就算有了身孕,也没人心疼,一时昏了头,就走了偏路。 用下那方巫术之后,没能等来所谓的一心一意,竟然自己不在是自己,原本的沈轻舞成了一个自幼失孤的霓裳,整日只在街边卖唱乞讨度日,当一觉醒来,看着衣衫褴褛,相貌平凡的自己,当听到自己的丈夫从边关过来带回新欢,引来府中妻子大为震怒,怒烧正院的消息之后,她知道,自己为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且无法补救。 顶着这一张陌生的脸,她有家不能归,有亲不能认,看着将军府的马车,尚书府的马车,甚至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自己日日期盼归来的丈夫,都不能喊一声的时候,那种无助与痛苦的折磨,让她像是陷入了人间地狱一般的难受…… 她不再是那个整天吃穿不愁让人捧在手中的昌平郡主,将军夫人,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沿街卖唱的乞儿,除却每日里所要解决的温饱,还要担心那些地痞无赖的骚扰,天堂到地狱,只在一念之间,老天爷好像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一天一天,每时每刻,对于自己,都像是一个巨大的煎熬,热锅烹油,她在其中死命的挣扎,多少次,她想拦下了沈轻舞的马车,想把她从马车揪出来,劈头盖脸的问她一顿,霸占着自己的身体,抢夺了自己所有的爱,做一个冒充者,你可开心,你可幸福,你所有的开心,所有的幸福,本来都是我的,我才是沈轻舞,你是个冒牌货! 可这样怪力乱神的话,谁会信,就算是信了,她乱用巫术,造成了现下无可挽回的局面,自己会给沈府,会给将军府,带来灭顶之灾…… 她忍着,一日一日的强忍着,忍到自己以为自己都快要忍不下,恨不得就这么直接去死的那一刻,洛漓的出现,让她看到的转机。 拦下洛漓的车,她用李代桃僵这一出戏码,让她请来最好的名医为自己改头换面,生生受了那钻心刺骨的疼痛,让自己的脸恢复到了与沈轻舞一模一样的时候,连带眉梢的那一粒小痣都不曾有丁点的错失。 她是沈轻舞,真真正正的沈轻舞,不是霓裳,有了这张脸,她才可以站在光明之处,回到顾靖风的身边,就好像现在,她回来了,躺在了顾靖风的臂弯之中一样,就好像宿命轮回一般,她披荆斩棘,回到了他的身边…… 看着对着不住发愣的小女子,顾靖风一阵发笑,只柔声道“起来把药喝了,喝完了药再睡。” “谢谢夫君!”霓裳点头,只将那一碗药喝尽之后,如同从前一般,那样熟稔的吐口着,却不想,自己的话音一落,顾靖风便皱起了眉头,用着一种疏离的眼神望着自己,眼中没了那一份柔情,十分的冷漠着。 霓裳的心中一惊,徒然的有些心虚,就好像是个做错了事被发现的孩子一样,就这么低下了头,抿着唇瓣,显得有些慌乱,手更是做起了一向爱做的拨手指的动作。 “睡吧,军医在药中放了安神的药材,我在这儿陪着你。”顾靖风抿着唇只将霓裳扶着小心的躺下,随后轻手轻脚的为她掖好了被角,自己则坐在了一旁的杌子上,捡了一旁的杂记就这么低头翻动着。 而在这有序的书页翻动的莎莎作响声下,药性的作用让本就耳边嗡嗡作响,脑子沉重的霓裳再一次的睡去,昏昏沉沉。 在霓裳睡熟的当下,顾靖风的手已经将手中的杂记合上,随后剑眉星目只冷冷的盯着那一双沉睡中的容颜发着呆,随后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