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愣了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他们”是谁。 这么多年来阮庭舟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突然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接她回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今日徐嬷嬷三人失败而归,他必然还会再派人来……这些她早就想到了,然突然听到凌珣这么说,还是感到十分惊讶,也有些别扭。 他这是在关心她? 小姑娘的眼神有点儿怪异,莫名地叫人不自在,凌珣下意识地拧起了眉头:“怎么?” 他的五官生得极好看,明朗如玉,磊落如石,可气质却宛如腊月的寒风,又冷又锐,带着沉沉的肃杀之气,再加上平日里一直没有过多表情,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这乍一皱眉,瞧着甚是严厉骇人。 阿茶最顶不住他这样的表情了——压迫感太强,叫人心头直跳喘不上气儿。是以他话音刚落,她便忙抖着眼皮道:“没!凌……凌大哥说的很对,我记住了!” 凌珣这才眉头一松,淡淡地“嗯”了一声:“有什么事就喊一声。” 他真的是在关心自己!这人对她和姥姥倒真是不错…… 阿茶心中不由生出些感激之意,然到底还是怕他怕得厉害,便飞快地点了点头:“好,谢谢!那什么,我做饭去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背上竹篓一溜烟朝厨房跑去了。 人看着不差,但太过凶煞,还是远着点最好!阿茶一边跑一边捂着胸口想。 *** 家里不富裕,然祖孙俩每日都在干活赚钱,倒也不那么困难,只是阿茶想存钱,所以平日里吃喝用度都比较节俭,不过今日有客人,还是个杀人跟切萝卜似的凶煞之客,阿茶咬咬牙,到底还是决定将前几日刚从河里抓来,准备养肥一点再宰的两条鱼给炖了。 又从自家菜园子里摘了些蔬菜瓜果,小姑娘纠结许久,还是拿起了小竹篮,准备再去村尾的凌屠户家割点肉来。 “割多少合适呢?一斤?两斤?他看着高高壮壮很会吃的样子,啧,一斤肯定不够,那……两斤?咿呀肉好贵的……”小姑娘一边反复数着手里的铜板儿,一边碎碎念着往院外走。 正攀在墙头找东西的青年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心头又忍不住荡出了些笑意来。刚想说点什么,小姑娘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凌珣一顿,收回目光,又低头专心地找起了东西。 粉雾雾的桃花簇拥在枝头,迎风抖落阵阵幽香,凌珣伸手拨开那粉色枝桠,细细地翻找着,却始终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红色。 犹豫片刻,青年到底是一个借力翻身跃进了隔壁院子,再仔细一找,果真在树下的草堆里找到了自己丢失的东西——一个拇指般大小,质地并不是特别好的蝶型白玉坠。 那玉坠上头绑着一根有些老旧的红绳,看着并不值钱,却很有些年岁感,想来是长年戴在身上的老物了。 应该是先前递竹篓给小姑娘的时候不慎从衣襟里掉出来的,凌珣飞快地将它捡了起来,见它只是沾了泥,并未有任何破损,这才眉头一松。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