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堂便看见了称得上相谈甚欢的父亲与未婚夫,阿茶整个人一愣,下意识揉了揉眼。这两人脸上竟然都带着笑!一定是她看错了吧?! 崔氏也有些讶异,可见着这翁婿俩难得相处和睦,顿时便露出了高兴的笑容来:“今儿是发生什么大喜事了,快说出来,叫我这老婆子也与你们一道高兴高兴!” 虽然一开始崔氏没有察觉翁婿俩之间的暗涌,但随着后来两人交手次数的增加,她哪里还会看不出来呢?起初也担心过,而后见女婿虽一再回避与这桩婚事有关的话题,却并没有悔婚的意思,便也就松了一口气。再加上凌珣也始终耐心相对,并未因此生出什么不快来,她就更放心了,后来更是忍不住和阿茶一样在一旁看起了好戏。 这两人一来一往的实在太有意思了。 “娘,阿茶,你们回来了。”阮庭舟闻言看了过来,清俊如仙般的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是聪明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一月内将女儿嫁过去,自然不会再对凌珣摆着冷脸,给人不痛快。何况与凌珣方才一番交谈下来,他心中也确实是满意高兴的。既如此,又何必再端得高高的,为小俩口的日后埋下隐患呢? “姥姥,阿茶。”凌珣也站了起来。与阮庭舟一样,他素来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这会儿也带着一抹明显的笑意。这笑意软化了他身上冷锐的气息,凸显了他本就俊朗的眉目,叫人看着竟有些移不开眼的感觉。 阿茶一时看得眼睛都直了,待对上他异常灿亮,仿佛有星辰跌碎其中的眸子时,更是忽地红了脸,心头碰碰直跳。 他,他这般高兴,莫不是…… “娘,是关于这两孩子的婚事。我中午回府时在路上遇见了一位云游到此的得道高人,他说这个月恰好是阿茶的极幸之月,阿茶若能在月底之前出阁,将来便能一生顺遂,福寿圆满,不会受半点困苦。那高人还说这时机千年难遇,若是错过,往后便再寻不到更好的吉时吉日了。那人瞧着颇有些本事,所言也十分中肯,是以我想想这亲早晚都要成,倒不如就照着那高人所言,月底之前将阿茶嫁过去吧。” 阮庭舟的话叫阿茶心头蓦地一震,脸蛋一下子燃了起来。 她猜的果然没错,真的是爹爹松口同意他们成亲了!莫怪凌大哥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发觉他正目光含笑地盯着自己看,小姑娘臊得几乎要捂脸逃开了,只是心中到底对父亲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疑惑,便还是强做出了淡然的姿态继续听着。 爹爹可不是好糊弄的人,那劳什子高人的一句话,真就这么轻易叫他改变了主意? 不知为何,阿茶欢喜羞赧之余,心中也莫名地有些不安。 崔氏倒没想这么多,虽觉得月底之前就要出嫁有些匆忙,但她自来相信阮庭舟,又听他说这么做能保佑外孙女往后生活顺遂,自然忙不迭就点了头,连连应好,末了还忍不住打趣凌珣道:“莫怪豆子乐成了这样,可算等到了呢这是!” 凌珣闻言弯了一下唇角,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转身便对阮庭舟拱了拱手:“还要多谢岳父大人手下留情。” “瞧瞧,这就迫不及待叫上岳父了!”崔氏顿时哈哈大笑。 阮庭舟嘴角一抽,想骂他又忍住了。虽说不得不把女儿提早嫁出去,也为了女儿未来的幸福对他露出了笑容,可看着这马上就要叼走宝贝闺女的狼崽子,县令大人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酸涩不快的。因此他没有多说,只道:“好了,你先回去准备着吧,大致就按咱们方才商量的来办就行,剩下的一些细节我和娘再讨论讨论,她到底有经验些,若有什么变动,我自会派人去通知你。” 马上是一家人了,阮庭舟说话的态度也随意了很多,阿茶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他爹眼神虽有些许不快,但说话的语气却并无半点不愿。可……为什么呢?昨晚上他还对这婚事避而不谈,害得姥姥哭笑不得念了许久呢!不过一个早上过去,不过旁人一句话,从来不迷信的爹爹为何就彻底改变了想法呢? 不知为何,阿茶越想心中越不安,但眼看父亲与姥姥说得正投入,她到底没有多问,只状似害羞地与凌珣一道出了屋子。 一出门便被身边的青年拉着小手牵到无人处重重啃了几口,阿茶紧张得心口碰碰直跳,却因真切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