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自个手下人愁眉苦脸的习惯,还是带着小黑去换一换算了。 她原本打算是一个人出门,结果临到头,裴敏之拉着悦寿两个过来了。 悦希是才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尤其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到军营里头,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上沙场,杀敌赚取军功。他们对秦萱很好奇,驱马在秦萱身旁,时不时的就问一些傻气的话。 这一招祸水东引用的堪称完美,裴敏之就等着这两个小家伙能够好好的回去,自个的事就算是完成了。 “秦将军,你觉得在沙场上最重要的东西是甚么?”悦寿是弟弟,年纪小,问的也多。 “运气吧。”秦萱被这对兄弟问来问去,到了现在都没有发火,除了他们的阿爷是带领三万大军的大将之外,秦萱的脾气也算是很好的了。 “运气?”悦寿听到秦萱如此回答,不禁有些奇怪,“难道不是勇武和谋略吗,怎么是运气?” 他们的阿爷从小就告诉他们,鲜卑儿郎必须要骁勇善战,到了军营里头,裴敏之告诉他们,骁勇善战不够,还得有谋略。可是到了这个真的上过战场的将军这里,却告诉他们最重要的是运气?? 悦家两兄弟两只眼睛都快要晕乎了,这到底是要听谁的? 那边的裴敏之瞧见这俩兄弟就差要贴到秦萱身边了,连忙举起手,想要用塵尾挡住脸,当做没看到。结果手伸出来,才发觉自己的手除了缰身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沙场一半看本事,一半看运气。”秦萱说这话的时候笑笑,她还有话没说,一般冲到最前头的人死的最快。 那些最前头的都是最勇敢的武士,但是没卵用,前锋能够活下来的一般都少。但是前锋只要能够有命在,那么军功是少不了的,可惜没有多少人去享受了。 “这些话我多说了你们也听不懂。”秦萱看着两个少年或是面上露出不解,或是面露不屑。 她也懒得解释,直接往城池里头驰去。 到了城内就热闹多了。慕容泫从严治军,大军入城之后,除了迁徙那些豪强富户,对于平民不准进犯秋毫。 所以城内没有收到丝毫破坏,甚至气氛比以前还要轻松了许多。以前羯人压榨汉人压榨的十分厉害,几乎都不给活路,现在羯人的皇帝都死了,羯人皇帝的孙子都被杀个精光,羯人再也蹦跶不起来,新来的燕军又不犯秋毫,所以平民老百姓,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没有了羯人,步子都要比以前显得轻快。 秦萱和裴敏之好说,悦家兄弟一幅鲜卑人的装扮,都没有汉人好奇看一眼。这年头胡人满地走,北面的汉人都看腻了。 秦萱先是寻了一家铁铺,把小黑牵过去换马掌,秦萱看着小黑一脸大爷样儿,让人给它换马掌,脑子一抽和它说道,“过两个月就把你下面给割了吧?” 公马切了之后,性情也会变得很温顺,少了许多麻烦事。小黑跟着她在军中,见着的除了阉马还是阉马,慕容泫曾经送给她的那匹白马是母的,奈何她养不起,后来还回去了,小白马眼光高的很,看不上小黑那样儿。 所以一直到现在,小黑都是马中童子鸡,精纯的那种。 按理说,动物是听不懂人的话的。但是小黑很通人性,立刻转过头来,对着秦萱一个喷嚏打出来,亏得秦萱迅速往旁边一跳,不然非得被小黑喷了一脸的鼻水,小黑见着秦萱跳开,马鼻子里头重重呼出一团气,显得有些气愤。 悦希和悦寿看见,捂住嘴噗噗直笑。 裴敏之在一旁,双手拢在袖中一脸的无奈。 小黑换了马掌之后,耻高气扬,若不是在场的三个都是相马的好手,瞧着它那神态都以为是大宛的汗血宝马。 小黑的缰绳被秦萱拿在手里,马脑袋转过头,一脸的不情不愿。 “这马跟了秦将军有多久了?”悦希看着有趣,过来问道。他头发披散着,右耳上还戴着一只金耳环,身上的锦袍流光溢彩,鲜卑贵族子弟的土豪之气扑面而来。 “自小就跟着我,它还是我接生的。”秦萱瞧着发脾气的小黑,也不知道拿它怎么办。 “那难怪了,自小和主人在一块,相当的通人性了。”悦希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小黑,结果小黑满脸的嫌弃,直接别过头。 秦萱尴尬的笑了两句,“它脾气比较大。” 何止是脾气大,除了她之外的人想要骑上它的马背,都要被甩下来。 “今日出来乃是为了喝酒。”裴敏之是无所谓好马脾气大不大,反正又不是他被甩下来,和他又有个甚么关系? “对,是为了喝酒!”悦寿年纪小点,对喝酒这种男人做的事儿特别高兴。 裴敏之见状也不由得轻笑,回头问了几个路上,找了一间看上去还算是不错的食肆。裴敏之想要秦萱帮忙,自然不会让人出钱,他一进门财大气粗的对侍者说“找一处幽静的地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