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湿漉漉的,冬日里气温低,衣物黏腻地贴在身上,衣料好像渗入了溃烂的伤口,揪心的疼。 尽管不想,他还是再度听到了薄彧如魔鬼一样的声音:“认得这是什么吗?” 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巨大的不安漫上心头,宋知安哆嗦着摇头。 “薄……薄总……” 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是很好奇这种药吗,我特地帮你找了一些来,好让你常常这种滋味。” 铁盒子被薄彧扔给了身边候着的人,宋知安的下颌直接被强硬地卸了下去,药物滑入喉头,强硬地灌了下去。 腥臭的口水顺着嘴角淌了出来,下颌又被重新安了回去。 薄彧难得生出了点心思,不咸不淡地和宋知安开了个玩笑:“忘了告诉你了,这药和你要的那种还不太一样。” 他捻起一颗来,白色的小圆片硌在指尖,在光下渗出模糊的光晕,用力捻成了粉末。 白色的细碎粉末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直线,笔直坠入垃圾桶里,薄彧拿起手帕擦干净了自己的手,冷淡地掀起眼睑。 “这药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加强版,药效比之前的那种强了三十倍,负责人和我说,只要八分之一的量就已经足够了。” “你直接吃了一整片,效果应该会更好一点。” “相信科研人员看到你的反应,一定会很高兴。相信你也不会介意为科研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话说完,薄彧收回了眸光,姿态闲散地靠在后椅上,朝着宋知安身后的人道:“将人丢出去,随便找个酒店关上一天,别让他再去做害什么男人或者女人了。” “那把军刀也扔了把,已经脏了的东西,没必要留着。” 处理好一切之后,白衡这才重新进来。 他低垂着头,手心一片湿濡黏腻,静静等待着薄彧的指示。 今天的薄总属实有些吓人,白衡在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薄氏最腥风血雨的时候。 兄弟阋墙,父亲不仁,没有人不想害薄彧,他们都巴不得薄彧早点去死。 找人暗杀,在刹车上动手脚,甚至在他的饮食里下毒…… 以往在小说里才能见到的桥段在薄彧身上似乎司空见惯一般,白衡最开始还会惊慌地瘫软在地,等到那段时间过去,竟然也会觉得,这些手段不过是小事一桩,没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时间真的会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一个人。 白衡想,其实今天的薄彧已经很仁慈了,他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些更可怖的场景。 毕竟几年前的薄彧可以称得上一句杀人不眨眼了。 薄彧也在端详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除了拇指上细小的伤口,没有沾到一点血迹。 有些可惜,薄彧漫不经心地想,顾栖池不喜欢血的味道,也不喜欢他在私底下搞这些手段。 自己在他心里应该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只是便宜了宋知安那个渣滓…… 薄彧懒洋洋直起了身,眸光在落到地上那一滩痕迹时不受控制地蹙了下眉,有些不耐烦:“这间办公室没法用了,找一家公司重新装修一下吧。” “装修的这段时间,帮我找到一处合适的办公场所,或者我居家办公也不错。”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主意,自己可以挪出更多时间来配顾栖池,薄彧越发满意,这才补充道:“办公室的装修风格依照夫人的喜好去重新装修,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先来问我。”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