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失踪了,所以要么就是程知初只是听说过白易, 要么就是他们见面时白易的状态很正常,然而后者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 诸多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白惜行的表情依旧不动声色,开口询问程知初:“程学弟,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 程知初浑身发抖,面无血色,他的胸口气得又闷又疼,里面涌动着强烈的悲愤和痛苦,转瞬间就已经红了眼眶,泪水从他的眼中滚落出来。 六年前的白易很可能已经死了……就因为那所谓的“好运”…… 可如果他真的拥有好运,又怎么会遇到穆先生这种人,甚至被残忍地砍下头颅? 为什么偏偏会是白易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的心脏疼痛至极,脑海中浮现出白易温柔的目光和微笑,无声的落泪逐渐变为轻微的抽泣,到后来甚至近乎于嚎啕大哭,哭得喘不上气来,拼命地用小臂抹去自己的泪水,擦得眼睛都红肿了。 白惜行目露惊异之色,不知道程知初想到了什么,才会哭得这么惨。 无论哭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白惜行都见不得别人哭,顿时有点慌了,手足无措地从茶几上拿了纸巾,想要递给程知初,却直接被新郎从手中抽走了纸巾。 “……” 白惜行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看向无头男人的目光透出一丝迷茫。不知为何,这种作风竟然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别哭。” 新郎拍着程知初的后背,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 程知初眼睛通红,没一会眼睑就轻微发肿了,泪水刺激得有点发疼。 尽管他以往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哭得惨兮兮的会非常丢人,可现在他才明白,如果真的伤心至极,又怎么会去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抽噎着被新郎擦干眼泪,看着脖颈断掉的切口,大概有了猜测,新郎应该也和白易一样,是被穆先生砍下了头颅,为的就是盗取他们的好运。 如果要找到头颅,就要找到穆先生的居所,将头取出来。除了新郎之外,他一定还要找到白易的头,将白易的身体拼接起来。 「穆先生住在哪里?」 程知初将银币从地上捡起来,吸着鼻子,在心中问道。 「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无法进入他的住所,如果他发现你盗取他收集的头颅,破坏他的运气,他一定会杀了你。」 「除非你成为我的主人,解放我的力量。」 银币声音幽幽,如若叹息。 「当时我为了离开穆先生,只能选择封印我绝大部分的力量,否则他不会放我走。」 「只有我解放了力量,才能帮助你,而且也只有我可以帮你。」 程知初听后心中一紧,他一直觉得银币有所图谋,在不断引诱着他,所以不管它表现得如何委屈,也始终没有使用过它,然而到了现在,他好像却别无选择了。 正在此时,倒在地上的李老忽然猛吸一口气,从昏迷中缓缓醒了过来。 他一眼瞥见无头的新郎,眼睛瞪大,大张着嘴,顿时又吓得魂飞魄散,就要再次昏迷过去,但这次白惜行却先抢先一步,将他的领子拎了起来,阴寒问道:“穆先生到底是谁,该怎么联系他,他现在人又在哪里?” 新郎的身体也转向了李老,仿佛是在看着他:“说,否则就杀了你。” “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们,求你们别杀我……我所了解得十分有限,可我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你们,你们别让鬼吃了我!” 李老吓得浑身抖得如若筛糠一般,面无人色,连说话声都吓得走音了。他的表情很痛苦,而且很恐惧,连连摇着头,哆嗦着说道。 “……没有人知道穆先生的真名,甚至连他是否姓穆都是个疑问。” “他很神秘,六年前我只见过他一面,当时他好像还没现在这么厉害,似乎刚起步不久,也没什么手段,只是戴了帽子和墨镜做遮掩。” “他穿着一身黑,能看得出是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四五的年纪,长得不错,身材高瘦,说话听不出什么口音,判断不出是哪里的人。” “当时我正在市内拜访老友,为借钱的事情奔走,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