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可是,”彭子歌又拉住他:“二勤为什么不想让我们关心?这学校里,没有其他人比我们跟她关系更好了吧?” “她不想。” 容嗣说。平静的语气。这次不是反问,而是陈述。 这天晚上,李二勤没有来晚自习。应该是跟老师请了假,因为老师似乎对李二勤的缺席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来过问。 容嗣照例出去检查。 彭子歌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被骤然凉下来的夜风吹得有些发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苏梓偶尔会回头问他些作业上的问题,两人低着头在草稿纸上面写写画画。 讲台前的老师被细小的讨论声吸引了注意力,看到是彭子歌跟苏梓,没有制止反而低下头继续批作业。好学生跟好学生窃窃私语的时候,老师永远都是一副纵容的态度的。好学生可能怎么会在课堂上开小差,在晚自习聊天。 终于,苏梓说了声“谢谢”之后,回过身子。 教室里仅存的一点点细声细语也消失了,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在纸上磨出的沙沙声,跟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彭子歌从晚自习开始前就放在桌子下面的左手不自觉得紧了紧,感受到纸张的硬硬的质感戳在手心。捏得太紧,有点痛。 他抽回左手放到课桌上,慢慢摊开纸条,纸条有些湿。 【二勤,怎么了?】 就只是简单的五个字,彭子歌却捏得一手心都是汗。 彭子歌对着纸条发呆的同时,旁边的座位被拉开,传来一阵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然后容嗣坐了下来。 坐下的时候,他的视线自然得扫到平摊在桌面上的纸条,停顿片刻,打开习题册开始写。 “阿嗣。” 彭子歌小声叫他。 容嗣转过头。 “你没有在乎的事情吗?” 容嗣不解得看着他。 “李二勤出了问题,你自始至终都没关心过。”彭子歌语气闷闷地:“朋友对于你来说,就是来了不拒绝,走了不挽留的吗?” 容嗣低头继续做题:“嗯。” 这样平淡到几乎冷漠的回答,让彭子歌的神经突然紧绷,从中午开始李二勤的刻意疏远,到一直以来容嗣淡漠的态度,似乎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关心在乎。他的紧张立刻转变成上火,大吼出声:“那还叫朋友吗!” 突兀的大喊让整个班都停格几秒,甚至有胆小的女生吓掉了手中的笔。所有人回头惊愕得看着始作俑者。 彭子歌蹭得站起来,踹翻自己的椅子,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老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彭子歌走了好久,才呆呆问容嗣:“这是怎么了?” 而容嗣在草稿纸上快速涂写着,没有回答。 老师居然没再追问。 ☆、第11章 疏离。 教室再次回归正常,苏梓却始终不能够平静下来。从彭子歌冲出教室之后,她一道题目都没有完成,一直焦虑得捏紧手中的笔又松开,再次捏紧,松开。 她几次回头,始终没勇气去问容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彭子歌在这里就好了,那样的话,问起来就轻松很多。 虽然最近她都跟他们三人一起吃饭一起扎堆,但是他们三人那种无形的默契,却不是她能够插入的。就比如今天的事情,他们三人中间弥漫的那种微妙的气氛,她虽然能感觉到,却自知自己并不在那个“范围”里面。 明明不是什么很好的气氛啊,她拿笔尖戳戳白色的纸张,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这么失落,失落并不在那个“圈子”里面。即使是压抑的紧张的。 彭子歌后来一整个晚自习都没有回来,连容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学习好又长得好看的男生,真的有那么多特权么? 苏梓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寝室。 寝室里只有李二勤床位下的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橘色灯光。她的位置上并没有人。苏梓疑惑得往里面走了几步,听到阳台传来一阵清凉的歌声。 她循声看过去,见李二勤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栏杆上,皎白的月光自头顶洒下,勾勒出一个纤瘦的背影。 苏梓想起前阵子跟几个男生一起大扫除的时候,听到他们提起过李二勤,言语之间都对李二勤有着莫名的好奇。 李二勤是怎样的女生?是那种话不多,接触起来总觉得隔了层什么,明明不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却总能第一时间吸引你的注意力。大概是一种奇怪的气质,他们这样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