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了几层楼的教室里的阮铭先摊开书,一行黑色的字映入眼帘:“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忍不住眉心一跳。 他自然想不到煞费苦心给李二期补了一晚上物理,结果只是替容嗣造了搜顺风船。让他从另一个角度更好地理解了物理的同时,终于弄明白了该用什么方式去替李二勤讲解。 阮铭先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这晚,容嗣获得了双赢。 winwin! *** 晚自习进行到一半,安静的教室里突然响起一个女生压抑的轻呼: “下雪了!” 应该会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没有心思再安心学习的学生们很快蠢蠢欲动起来。 李二勤托腮去看窗外的雪。 像是被撕成细小碎片的白纸,轻飘飘地往下落。接近窗口的雪花因为室内灯光的反射而更加白莹莹,仿佛每一片上面都停驻了发光的精灵。 朦胧的白色,印在无边的黑暗里。 李二勤不知为什么又想回头去看容嗣。 每一个空歇的间隙,都会想到容嗣。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想知道他的表情,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是不敢转身。 也许他刚好也在看着自己呢? 心不在焉地用左手压着书本,右手在稿纸上随意涂了几笔之后。李二勤放下笔,将稿纸推到一边,从桌上拿起书本转身。 ——随便问个问题吧。 这么想着,动作却顿住了。 容嗣的座位上空空地。 他并没有在座位上。 单手写政治作业的彭子歌奇怪地抬头看李二勤:“你干嘛?” 李二勤还没缓过神来:“容嗣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今天检查啊……” 李二勤愣:“哦。” 彭子歌放下笔:“你干嘛呢?”李二勤晃晃书本:“问容嗣问题。” 彭子歌定睛一看:“政治?” “怎么?” “你政治就比阿嗣少几分,需要问他?” 李二勤没表情:“几分也是分。” “一分也算?” “对。” 彭子歌得意:“上次政治我比你高一分。” 李二勤眼睛直直看着他,“啪”地单手合上书。 彭子歌瞪大眼:“诶嘿?你这是鄙视我的意思?” 李二勤面色如常:“对。” “你刚不是说一分也算?” 李二勤撇嘴,突然说:“你看,外面在下雪。” 彭子歌:“?” 李二期看着他。 彭子歌:“我知道。” 李二勤:“你看。” 彭子歌听话地去看,再把视线撤回来的时候,李二勤已经回到自己位置上,埋下头看书。 彭子歌气到胸闷,去戳李二勤:“我说,二勤。” 李二勤没反应。 “二勤。” 还是没反应。 “李二勤。” 李二勤终于回头,迷茫:“什么事?” 彭子歌想炸毛:“你说呢?” 李二勤仍旧一脸疑惑。 彭子歌指她桌上的书:“你这是鄙视我?比你高一分,难道不是高?” 李二勤真诚地点头:“是啊。”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