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户里的公子爷。” 双手一拍,“这就对了!” 尽管青年的衣裳看上去很普通,他脚底下的那双瀚海蹬云靴可一点都不平凡。不同的人生于不同的环境,就会有不同的气质,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最能暴露一个人的身份。 连傻大个都觉得他应该是个贵公子,就算不太准确,也**不离十。 青年根本不知道,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张培青就在默默的观察他。观察他的身形,观察他的举止和说话间不经意的口气。 这种有着三脚猫功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她遇见了不知几何,一眼就能看穿。 她正处于水深火热,自然是能拉一个人下水就拉一个人。平白送上门的肥肉岂有不用之理? 不过能学剑说明他肯吃苦且心性较为坚定,这种人一般很有主见,张培青并不认为自己能很快忽悠住他。 心思百转千回,张先生当即敲定使用暴力手段强行把人绑在一起。简单粗暴,顺便挫挫他的锐气。 这小子身体这么结实,面色红润,冻一个晚上绝对不成问题,也省的以后动不动策反闹脾气。 昏迷中苦逼小青年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无妄之灾居然是这么引起的,足足烧了一个时辰,被强行灌下一碗苦药,体温才开始渐渐下降。 昏昏沉沉的脑袋像灌了水银般沉重,眼皮子上压着巨石,怎么都睁不开。朦朦胧胧间,季久申听见耳边有人对话。 “先生您早就料到今天晚上会出事?所以才带上他留一条后路?” 是个男子的粗嗓门,带着崇拜的惊讶。随后是另一道清朗的声音,有点耳熟。 “我又不是先知。”那声音无奈笑道:“不过未雨绸缪罢了,哪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季久申头痛欲裂,听在耳边的话很快被迷糊的脑子遗忘,脑神经一根根撕扯的剧烈折磨实在难以忍受,他忍不住痛苦地□□起来。 “咦,他醒了!” “痛……” “忍忍就过去了。” 茫然睁开的眼中率先倒映出一张黑漆漆的脸,鬼一样阴森,还带着笑容,吓得季久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 好半晌混沌的脑子才反应过来这是那家的贵人,连带着自己被卸掉手脚腕孤零零扔掉床底下冻了一晚上的悲惨记忆,纷纷潮水涌来。 他鼻头微酸,想哭。长这么大谁敢这么对他!过分之极! 季久申很想很有骨气地高傲扭头,可是他浑身疲惫无力,再加上……扫了眼地上狰狞的尸体,他识相地选择暂且闭上嘴巴。 昨天晚上的事情到现在他还没弄明白。 先是来了一伙儿刺客双方打起来,后来应该是她这方的人马都死光了,而对方还有人剩下,具体几个听不清楚。 她把两个护卫赶到另一间屋子去,也就是说当时整个房中只有她和对方的刺客们。凭她手无缚鸡之力肯定不是对手,可是今天醒来这人却安然无恙。 眼珠子不动声色转了转。 想必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现的那个神秘女子救了她,看不到季久申也能听见那道声音,清脆悦耳,堪比黄鹂鸣翠柳、雏燕新啼。 关键是,对方是个高手! 秒杀绝顶刺客,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宗师?可是世界上有那么年轻的宗师吗?宗师不都是七老八十且归隐山林不见人的吗? 他陶醉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这般剑术登峰造极的女子,正是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良配! 听声音想必长得也好看,人又漂亮又会剑术——啊,这么好的女子往哪里找? 斟酌一番,他犹豫开口。 “昨天救你的人是个女子?” 早想好了回话,张培青果断摇头:“不知道。” 刚准备说出下一句“你能把那女子的样貌描述下来吗?”的季久申噎住了,“不知道?” “不知道。” “骗谁呢!” 他激动地爆发了,看在良配的份上可以不计较揍他冻他,但是你不能不知道他良配是谁!太过分了!无法忍受! 黑脸小子很无辜。 “当时我被吓晕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等我醒来已经天大亮。”指了指地面:“这幅样子。” “……” 季久申嘴唇哆嗦,气的。 “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啊,做好事不留名,值得赞扬。”话音一转:“你好像比我还关心?” 面颊红了红,青年眼珠子乱瞟,“我这不是帮你想想嘛。” “哦,谢谢。”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