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工人不吃不喝,要攒上大半年才能攒够。 而且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因为还要凭票供应,没有票,就算是再有钱,都买不到。 不同的年代结婚,有不同的标配。 50年代的人结婚,基本上啥也不用准备,两个铺盖卷往一块儿一放,再对着伟人像宣一下誓,就算是结婚了。 60年代的人结婚,就开始有点讲究了,得凑够“72条腿”或“36条腿”,也就是去木匠那儿打些床,衣柜和桌子椅子等家具。 到了70年末80年代初,流行的是三大件,分别是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 手表是上海牌的,自行车是永久牌的,缝纫机的要蜜蜂牌或是飞人牌的,基本上都产自上海,品牌响,质量更是杠杠的。 哪个姑娘出嫁,要是有这三大件当嫁妆,那可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 谁要是手上戴着一块上海牌手表,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出门,不亚于后世开着敞篷的名牌跑车,拿着镶钻的iphone。 不过,这三大件,基本上是城里人结婚的标配,农村人就别想了,土里刨食,也就混个温饱,那有那个闲钱去买这种奢侈品,做衣裳都是纯手工,一针一线的缝出来。 所以在农村给人说媒,夸姑娘时少不了的一句话,就是说这姑娘针线活做的好,这样的姑娘很受欢迎,一般情况下也能找个好人家,姑娘进了家,一家人的四季衣裳就不用愁了。 夏喜平正想得出神,小九拉了拉她的袖子,“姐,妈跟你说话呢。” 夏喜平回过神来,“妈,你跟我说啥了?” 孙慧慧疼爱地说道,“看你在那儿发愣,想着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去睡吧,那点火柴盒搁那儿我糊。” “妈,我刚才是在想,北关不是有个裁缝铺嘛,明儿个咱去裁缝铺里借一下她家的缝纫机吧,给她两毛钱,她保准愿意叫咱用。” “花那个钱干啥,顶多两天我就缝好了。” “妈,咱又不缺这一毛两毛的,干啥费那个劲,就这么定了,明儿我带你过去,争取下午就叫九儿穿上新裙子。” 孙慧慧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呀,就是有钱也得省点花,不能有了一顿充,没了敲米桶。” 夏喜平嘻嘻笑道,“知道知道,下不为例。” 孙慧慧虽然心疼钱,可还是被夏喜平说服了,准备明儿个把衣裳拿到镇上借用人家的缝纫机。 必竟她针线活做的再好,也没缝纫机做的齐整。 第二天上午,夏喜平带着孙慧慧和小九去了镇上。 夏喜平说的这家裁缝铺,就在广播站边上,名叫为民裁缝铺,裁缝铺里只有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叫赵秀娥,听说手艺不错,只是没什么创新意识,估计自打她开了这间裁缝铺,反来复去做的就那么几个款式。 南关也有一家裁缝铺,做的衣裳稍微新潮些,镇上那些爱美的人士,基本上都去南关的那家裁缝铺做衣服,也就一些年纪大的会到为民裁缝铺来,所以为民裁缝铺的生意不怎么好,夏喜平她们到的时候,裁缝里冷冷清清的。 夏喜平给赵秀娥说明来意后,她爽朗地答应了,就用一下缝纫机,也就半天的功夫,两毛钱就到手了,傻瓜才不干,反正生意不好,缝纫机闲着也是闲着。 孙慧慧多年不摸缝纫机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手生,不过很快就上了手,哒哒哒的踩着缝纫机,声音连贯又顺畅。 孙慧慧在那儿做衣裳,夏喜平没事干,就想带小九先去供销社看看,准备先把煤球炉买了,一会儿送孙慧慧和小九回家的时候捎回去。 夏喜平跟孙慧慧说了一声,然后带着小九出了裁缝铺,刚走没几步,就看到吴曼曼从广播站里走了出来,看到夏喜平,抿嘴笑着走了过来。 “这是你妹妹啊?” 夏喜平点了点头,“九儿,叫曼曼姐。” 小九乖巧地喊了一声,“曼曼姐。” 吴曼曼亲切地摸了摸小九的头,“真乖,你叫什么名字?” “小九。” “大名就叫小九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