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喜平把借条塞到衣裳兜里,然后扬长而去。 夏喜平走的不见人影了,杨花妮才抱怨夏老太道,“妈,我不跟你说了吗,别跟她来硬的,你非不听,你看,把她惹恼了,她说走就走了,平涛要在这儿住一星期呢,万一钱不够了咋办?” “你急啥急,她的钱,就算是今儿个不花到平涛身后,以后也都得给平涛。” “哎哟妈,你以为夏喜平还跟以前一样,你说句话她屁都不敢放一个呀,你都没看到她现在是谁的话都不听嘛,你叫她把钱留给平涛,她能听你的吗?” “她不听我的,她总得听夏家老上司的吧?夏家老上司会叫她把夏家的钱,带到外姓人家去?” “老上司”是当地土话,意即家族里最德高望重的人,类似于族长。 在农村,老上司就是法官一样的存在,老上司发了话,族里的人都得听,要不然,就是得罪了整个族里的人,以后在村里寸步难行。 当然了,老上司处理事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就是自己家族的利益,夏老太绝对相信,老上司肯定不会让夏喜平把老夏家的钱带到外姓人家里去。 杨花妮可不管夏老太和夏喜平怎么斗法,反正她只要有便宜占就行了。 “妈,还是你主意多,有老上司出头,夏喜平不敢不听。” 夏老太和杨花妮两人,一边算计着夏喜平,一边在发愁,也不知道夏保国听说夏平涛生病的事儿后,会不会过来。 要是夏保国不过来,她们两个妇道人家,医生说的话,她俩都听不大懂,这要是在这儿住一星期,可咋办? 不过8点来钟的时候,夏保国还是来了。 杨花妮看到夏保国一幅宿醉的样子,气得劈头盖脸就骂了一通。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干脆醉死到外面算了!” 夏老太一听就不乐意了,脸一沉,“保国可是你男人,他是你能骂的吗?” 要是搁以前,当着夏老太的面,杨花妮可不敢这么骂夏保国。 夏老太护短着呢,儿子再不好,那也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她能打能骂,别人却不能说半个不字。 尤其是当媳妇的,不管男人咋上不了台面,也得把自个儿男人当天,要是胆敢打骂自个儿男人,那就是不守妇道,天理难容。 以前杨花妮怕惹夏老太生气,所以在夏老太跟前,都会装出一个贤惠的好媳妇模样。 可今儿个她是气的很了,所以在夏老太跟前,才忘了避讳。 杨花妮有些委屈,“妈,家里就那一点钱,昨儿个都被他翻出来拿去喝酒了,差点耽误了给平涛治病。” 夏保国又懒又馋,最好的爱好就是喝酒,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他家又没啥副业,一家五口人的吃喝拉撒,就靠着家里那十来亩地,这十来亩地,有四亩还是从夏爱国那儿骗来的。 就是这十来亩地,他也不好好操持,年年地里打的粮食,都不如别人家多,所以一家子过的紧巴巴的。 饶是这样,夏保国也改不了他爱喝酒的毛病,家里但凡有点钱,都被他偷出来换成酒进了肚子。 儿子再重要,也没宝贝孙子重要,夏老太一听因为夏保国偷拿钱喝酒,差点误了夏平涛看病,也有些生气,瞪了夏保国一眼,“你看看你,有个当爹的样子吗?平涛可是咱夏家的独苗苗,他要有个好歹,我看你以后有啥脸去见夏家的列祖列宗!” 夏保国心虚,即使挨了骂也不敢吭声,他怕夏老太继续骂他,赶紧岔开话题,“平涛这会儿咋样了?” “烧退了,夜里没睡好,这会儿又睡了。” 夏保国去床边看了看,又摸了摸夏平涛的额头,觉得体温还算正常,这才稍稍放了心。 他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夏喜平,便问道,“翠平说喜平跟着来了,她人呢?”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