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爸主抓的就是省里的文艺宣传,她心里很清楚,说白了她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借着她爸这棵大树,她当上了怀丰县广播站的副站长,在副站长的位置上再镀上一年的金,她就能顺理成章的调到省里,然后一路顺风顺水的往上爬。 可如今,她爸爸的形象轰的一声坍塌了:婚内出轨,还有了个私生子,还要跟原配离婚。 这事儿要大白于天下,他爸这一辈子就全完了,连累得她也再无出头之日。 所以,说什么也要让她妈稳住她爸,如果实在稳不住了,她爸非要离婚,只能让她妈担下这个责,就说是她妈非要离婚的,是她妈作死不要她爸了。 只有把她爸塑造成一个受害者,她爸的位置和形象才能屹立不倒,她才不会成为大伙儿口中的笑柄。 至于他爸怎么让外面那个女人光明正大的进吴家的门,又怎么把那个私生子的身份摆到明面上还让别人说不出闲话,就看他爸的能力了。 她爸在官场上也混了这么些年了,这些事,应该难不住他。 吴曼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也不管电话那头的王美兰还在说些什么,打断对方的话道,“妈,你先别急,先稳住,明儿个我就请假回去,在我回去之前,你可千万要忍着,这事儿不能传出去,不能叫别人知道,任何一个外人都不能叫他知道,不管我爸说什么,你都先别吭声,更不能跟他吵,等我回去了再说,妈,你可千万记住我的话,要不然,咱们这一家就全完了,我爸已经疯了,妈你可千万不能跟着一块儿疯。” 此时的王美兰恨不得直接去纪检委揭发吴建业,反正吴建业是不想叫她好过,那他也别想好过,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不过,吴曼曼的话,总算让她找回了一点理智:吴建业不要脸,她跟曼曼还要脸呢,她要真把事儿闹大了,把吴建业扳倒了,她倒是解了恨,可她以后怎么办?曼曼怎么办? 如果说吴建业是一根藤的话,她和吴曼曼就是这根藤上的瓜,藤都没了,瓜还能鲜亮下去吗?要不了一两天,瓜就得枯掉。 王美兰擤了一下鼻涕,“曼曼,妈都听你的,先忍着,等你回来,咱俩再好好商量商量该咋办。” 第三百二十五章 她凭什么 王美兰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曼曼,你爸这个没良心的,当初他一穷二白的时候,我拎着一床铺盖卷,啥也没要的嫁给了他,后来又跟着他一块儿被下放到农场改造,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寒冬腊月还站在水里头挖河里的淤泥,一干就干到半夜三更,哪天能吃上顿饱饭,能好好睡个觉都成了奢望。 我跟着他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现在有好日子过了,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就因为我生不出儿子,给他续不了香火,他就在外面再找一个,他怎么不想想,我是因为什么才不能再怀孩子的?当初要不是因为跟着他受了那么大罪,我能失去生育能力吗? 过去的事,他全给忘了,他的良心都叫狗吃了,什么儿子不和儿子的,我看就是他找的一个借口,他就是嫌弃我上了岁数了,不如小姑娘鲜嫩了,想再耧个嫩的尝尝鲜。。。” 这样的话,如果是以前,王美兰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尤其还是当着自个儿亲闺女的面。 可她这次是真的气的狠了,而且再气,也不能跟别人说,一直压在心里,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追诉的对象,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外倒,全然忘了,她的倾诉对象是她闺女,象“耧个嫩的尝尝鲜”这种话,是不好当着一个未嫁的姑娘说的,更何况那个要尝鲜的,还是吴曼曼她爸。 王美兰说的倒是痛快了,可吴曼曼听的却相当的难堪,还有些莫名的厌烦。 为免她妈再一直这么口无遮拦的哭诉下去,她打断了她妈的话,“妈,我这边有人来了,先这样吧,有什么事等我回去了再说。” 说完,不等王美兰有什么回应,她便啪的一下挂了电话,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脑子里很乱,在办公室都坐到天黑了,也没理出个头绪来,索性出了广播站的大门,想着在外面逛逛,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好好思考思考怎样才能把她爸的事对她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 她本来就挺心烦意乱的,偏偏又看到韩卫东和夏喜平两人亲亲密密的压马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