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辉所猜没错,他们有彻夜狂欢的打算。 玩一宿这样的事,冯清辉大概只有在初高中才敢任性,那时跟着吴宇泽这损友去网吧打dota,成绩从全班前十一度掉到前三十,被老班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做思想教育。 回家后冯佑军在旁安慰:“没事,丫头,你睁只眼闭只眼学的成绩也比你老爸当年有出息。” 田瑞兰在旁跳脚,让其闭嘴。 冯清辉没想到她手机停机,跟顾初旭报备的消息没有发出,她喝了两瓶青啤,跟吴宇泽玩骰子玩到后半夜,抵不住疲倦与酒精的作用,趴在沙发上睡了。 她还做了个春/梦,与顾初旭毫不相关并且发展到不可描述地步的梦,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背嘴角有口水,潜意识的悸动仍旧持续,她甚至有些失落醒太早。 吴宇泽刚送完朋友,两人面对面而坐,他合着手眼神平静的看她,等她彻底清醒才说:“你的手机一直震动,在你包里,我没接,怕被误会。” 冯清辉攀住脖子来回活动筋骨,听他这么说顿了一下,“几点了?”嗓子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包厢除了他两个,还有三个正准备走,以及一个在收拾卫生的侍应生。 冯清辉等不及得到回答,扭身去包里翻手机,瞧见屏幕上十三个未接电话莫名胆寒,拿在手里反而不急着回复,还有某人几条看不出情绪的消息—— “在哪” “怎么还不回来” “看到未接第一时间回电话” 最近的一条是凌晨三点半。 “夜不归宿不应该打电话说明一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婚” 这条隐隐带着不耐烦,冯清辉看完更加不知道怎么回复。抬头瞥了吴宇泽一眼,压下不安无所谓笑笑,“我老公的电话,大概是炸毛了。” 吴宇泽已经叫了出租车,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他提出先送她回去,车厢里各自沉默,相互没一句交谈。 好像从那次分手饭的恐吓后,冯清辉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顾初旭某些时刻,或者是在某些事情上特别执拗,就像电话打不通,他会一直打一直打,而作为成年人我们都知道,当对方没有接的时候,要么有事不方便,要么没看见。但等到对方看见或者忙完事情的时候,自然会第一时间回电话,所以根本没必要这么较真儿。 冯清辉到家后,客厅没开灯,她借着微弱的光芒,轻手轻脚合上门,刚换上鞋直起腰,发觉沙发上有黑影子,一动不动坐着,她打开灯,看见犹如神邸一般,冷冰冰眼神的男人,他穿着浅色衬衫,袖子卷在手臂上,露处隐藏在皮肤下的青筋。 “看见未接电话了吗?” 冯清辉“啊”了一声,把手中的包扔一边,舔了舔唇才说:“……看见了。” 顾初旭等了她几乎一夜,从着急到愤怒再到此刻的平淡,他先是打电话察觉停机,帮她充上钱,而后继续打,等待,再打,如此循环。期间拨通了他所知道联系方式的,近期内跟冯清辉走的比较近的朋友。 顾初旭有一件事从来没骗过她,目前能够这么让他有耐心的生物里,冯清辉是唯一一个。 “看见了为什么不回。”他想要得到答案,说出的话却是语气比较重的陈述句。 冯清辉没有思索,垂下眼说:“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所以想等天亮你睡醒冷静的状态再说。” “所以看见电话选择不回?” “对。”她装作若无其事倒水喝,顾初旭坐在沙发上,表情依旧很冷漠很臭,“现在解释吧,你说过,不喜欢搁置问题,我也是。”他缓慢地抬起头,“夜不归宿的理由是什么?” 说完一动不动的审视她,冯清辉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从头发丝到脚都与往日有些不同。 “吴宇泽请大家出来聚聚,给我打电话,我就去了。” 顾初旭听完脸色倏然沉下,眼神中浮现一抹平素很少守着她显露的犀利,如刀子一般,带着冷飕飕的寒气。 冯清辉很无辜,眨动着眼睛与之对视。 “呵”他就这么笑了一下,喉结用力翻涌,含有很多复杂又隐晦的情绪,“去叙旧了吧,这么说就合理了,毕竟换做别人,我是不会相信这么有话聊的。” “他是我男闺蜜嘛,”冯清辉语气轻快许多,她喝水润了润嗓子,随后道歉,“你是睡醒起来了,还是没睡……我不是故意不接,之前有给你发消息,发送失败,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包厢内信号不好。” 冯清辉低头看着他解释,视线被他领口布满褶子的衬衫吸引,就像刚从衣橱最底处扒出来没经过熨烫,穿在他身上平添一股子颓败感,他的眼眸依旧冷漠,说话的语气也依旧没温度:“你知道当初我尽管两年都没考上复旦金融,缺的不是智商,是运气。你有自己的隐瞒,我也有我的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