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异问道:“主公,三日内我们真的能过滨水,打败对岸的郡军吗?” 刘圣或许不了解他们的情况,冯异又哪能不了解己方的情况?目前他们手里的船只,加到一起才十几艘而已,而且都是小渔船,一条船上能坐七八人就算不错了,即使让十几条船都坐满人,总共能上船的也就百余人而已,先不说水战怎么打,就算奇迹的顺利上岸了,估计人们一下船,就得被对岸的郡军围而歼之了。 刘秀耸耸肩,笑道:“我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公孙,你不会真当真了吧?” 在场众人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刘秀向众人看了一眼,甩头说道:“回帐!” 众人跟随着刘秀,返回到营帐中,马武不解地问道:“主公既然猜到刘圣有可能要反,刚才为何不擒下他,而是放他走呢?” 刘秀说道:“其一,他现在还没反,这个时候,他们没有理由扣押他,其二,刘圣麾下的将士不少,兵力过万,倘若现在闹翻,对我们没什么好处。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汝南郡府。” 他令人取来地图,铺在桌案上,拢目细看。 滨河是一条大河,源头在舞阴一带,流经大半个汝南郡,最后流入汝河。刘秀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问道:“次况,这几日,我们还能筹集上来多少船只?” 铫期无奈地轻叹口气,摇头说道:“主公,我军抵达滨河之前,郡府就已经把这一带的船只全部征用了,现在我们所能征收到的船只极少,就算再花费个十天半个月,所能筹集的船只数量也很有限。” 冯异接下话头,说道:“主公,就算我军能凑集到足够多的船只,我也不建议我军将士强行渡河,我军的将士,水性好的不多,了解水战的更是屈指可数,与汝南郡军相比,我们打不起水战啊!” 平舆就在滨河东岸,平舆城内的郡军,基本都懂水战,水性也是个顶个的好,己方要与汝南郡军打水战,等于是拿己方之所短,去战敌军之所长,非明智之举。 刘秀没有立刻接话,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来划去,过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来,说道:“子张!” “属下在!”马武立刻插手施礼。 “你率我部骑兵,连夜赶往西平老城,由西平老城秘密渡河,然后再向滨河东岸的郡军大营进发。” 汝南的西平城有两座,一座是新城,一座是老城。新城位于汝南与颍川的交界处,城邑十分繁华,老城则位于汝南北部,滨河边上,已经荒废许久,老城虽无人居住,但附近有不少的渡口和村镇。 冯异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公,两千骑兵若想全部渡河,并不容易啊,动静也必然不小。” 刘秀点点头,说道:“所以我才要子张率兵赶到西平老城渡河。” 西平老城距离平舆较远,相隔数百里地,就算郡府的探子打探得再远,也不可能探查到西平老城那么远的地方。 马武没有二话,立刻向刘秀插手领命,说道:“属下这就率军动身。” 说着话,他转身要往外走。刘秀抬手把他叫住,说道:“等到入夜时再动身!”接着,他转头看向朱祐,问道:“仲先,军中现有多少钱财?” 朱祐先是一愣,而后说道:“从昆阳离开的时候,属下向成国公领了十万钱,攻占西平、吴房、上蔡三地,也缴获到一些,不过,大多都已犒赏将士们了,剩下的只有四、五万钱。” 刘秀沉吟片刻,对马武说道:“子张,这些钱财你都带上,两千骑兵要渡河,免不了要大量征用附近的渔船,我们也不能让渔家白白出力!” 马武不以为然地说道:“主公多虑了,我们要征用船只,谁敢不从?” 刘秀颇感无奈地看着马武,正色说道:“我们是汉军,一言一行,皆不能坏了汉军的声誉,何况,倘若强行征船,势必会激起民众的不满,而不满的声音向来会传递得很快,一旦传进郡军的耳朵里,让郡军提前有了察觉和防备,也就失去了出奇制胜的效果!” 马武闻言,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点头应道:“主公放心,到了西平老城,对当地的渔家,我一定客客气气的!” 刘秀一笑,转头向朱祐点了点头。朱祐向刘秀躬身施了一礼,然后和马武一并出了营帐,将军中的钱财提出来,交给马武。 虽说派出马武这一支奇兵,但刘秀这边也没闲着,大张旗鼓的四处征收船只,摆出一副要强行渡河,欲与郡军打水战的架势。 滨河东岸,统领郡军的人正是汝南的太守和都尉。汝南太守名叫徐朗,都尉名叫何望,在如何应对汉军这件事上,他二人的态度并不相同。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