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萧王,现在邯郸,理应住进赵王宫才对。 刘秀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听完朱祐的话,他认真思索起来,琢磨了一会,他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他话音刚落,一名家仆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站在房门口,看眼刘秀,又瞧瞧在场的其他众人,欲言又止。 刘秀有看到站在房门口的仆人,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说话。那名仆人如释重负,快步走到刘秀面前,拱手施礼,说道:“大王,吕先生被谢尚书抓了。” 仆人说的吕先生,就是吕宴。吕宴本是饶阳的门官,当初刘秀被王郎通缉,逃到饶阳,骗吃骗喝,后来身份暴露,落荒而逃,若非身为门官的吕宴打开城门,刘秀一行人恐怕就折在饶阳城内了。 对于当时出手相助的吕宴,刘秀很是感激,得势之后,他也没忘此人,便把他招入麾下,做他的眷属。 给刘秀做眷属,虽非官员,但却是刘秀身边的人,不仅受人尊敬,而且平日里还能捞到不少的好处,算是个美差。 听完仆人的话,刘秀皱了皱眉头,问道:“谢尚书为何要抓捕吕宴?” 仆人躬着身子,小声说道:“说是……说是吕先生与皇宫的宫女有染,而且还偷偷变卖皇宫里的物件。” 还没等刘秀说话,朱祐猛的一拍桌案,怒声说道:“放他娘的屁!王郎都是个假皇帝,又哪来的皇宫?哪来的宫女?” 说着话,他转头看向刘秀,气呼呼地说道:“大王,我看这个谢躬,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每天非弄出点幺蛾子出来恶心人,这件事,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 与宫女有染这个事,可大可小。 皇宫里的女人,无论她贵为皇后、嫔妃,还是最底层最卑贱的宫女,理论上来说,她们都属于天子的女人。与宫女有染,就等于是碰了天子的女子,那还了得? 不过皇宫里的宫女太多了,历朝历代,少则上千,多则上万,皇帝一个人,不可能临幸这么多的女人,所以宫女与皇宫侍卫有染之事,也层出不穷。 这种事一旦被抓到,主要就看天子的心情。天子心情好,睁只眼闭只眼,把犯事的宫女和侍卫驱逐出宫就算完了,天子心情不好,杖刑、杀头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谢躬以吕宴与宫女有染问罪,如果刘秀不出面的话,吕宴十有八九会性命难保。此时刘秀的脸色不太好看,谢躬什么时候找麻烦不好,偏偏赶在今天找麻烦。 他站起身形,对在场众人说道:“我去王宫走一趟,诸位继续,我去去就回!”说着话,刘秀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主人都走了,在场的众人哪里还能坐得住?人们纷纷起身,跟随着刘秀一并往外走。 刘秀一行人,只是来到王宫的大门口,便看到吕宴被人五花大绑,跪在地上,跪在他旁边的还有一名女子,想必就是那位与他有染的宫女。 向旁边看,谢躬正面沉似水地站在不远处,左右还站着数名将官以及不少的侍卫。 看到刘秀带着好大一群人来了,谢躬颇感意外,他知道吕宴是刘秀的眷属,可没想到,只区区一眷属,竟然把刘秀都惊动了。 他迎上前几步,拱手说道:“下官拜见萧王!” 刘秀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而后面无表情地问道:“谢尚书为何抓捕孤的眷属?” 谢躬正色说道:“萧王有所不知,吕宴不仅与宫女有染,而且与宫女私通,贩卖宫中宝物……” 他话没说完,刘秀打断道:“吕宴可是去了长安?” “啊?”谢躬被刘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愣了,不解地看着他。 “谢尚书可是在长安抓捕的吕宴?”刘秀正色说道:“当今天下,只有一个皇宫,就在长安,当今天下,也只有一个天子,就住在长乐宫,现,谢尚书说吕宴与宫女有染,那必是吕宴去了长安,谢尚书也必是在长安抓捕的吕宴,孤说得可对?” 谢躬是刘玄的铁忠,刘秀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符合他这位铁忠的心思,可是如此一来,他给吕宴定下的罪名,乃至抓捕吕宴的行为,都变得不合理了。 一时间,谢躬面红耳赤,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刘秀一指面前的宫门,说道:“对了,孤还有件事忘通知谢尚书了,即日起,孤将入住赵王宫,孤的眷属,也要住在赵王宫内,谢尚书可有异议?” 谢躬闻言,脸色顿是一变,下意识地说道:“这怎么能行?那可是……” “那可是什么?难道,谢尚书是把王郎的住处视为了真皇宫?那么在谢尚书的眼里,王郎是真命天子?”说话时,刘秀眼中凶光毕露,手也随之握住佩剑的剑柄。 倘若此时谢躬胆敢说出一个是字,刘秀会毫不犹豫的拔剑,将谢躬斩于剑下。 谢躬麾下的将领刘庆立刻上前,向刘秀拱手赔笑道:“萧王误会了,谢尚书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今日之事,只是一场误会,还请萧王喜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