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率领着两千轻骑兵,在周建军的前方排列出战斗阵型。吴汉骑在战马上,环视一干骑兵将士,大声问道:“你们可知,今日我们是为何而战?” 众骑兵齐声回道:“匡扶汉室,诛杀奸佞——” 吴汉深吸口气,振声说道:“更是为了我们背后的兄弟而战!我等若是抵挡不住敌军,数万兄弟,将腹背受敌,此战必败! “我有必死之心,你们呢?” “我等战死沙场,同乡带我等尸骨回乡!同乡战死沙场,同袍带我等尸骨回乡!” “说得好!”吴汉一抬腿,从战马的得胜钩上拿起虎威亮银戟,大声说道:“倘若我吴汉今日战死沙场,兄弟们便带上我吴汉的尸体回洛阳!” “杀!杀!杀!”两千骑兵,齐声呐喊。 吴汉拨转马头,对向迎面而来的刘永军,他将手中的战戟向前一指,以此同时,双腿夹紧马腹。 战马吃痛,两条前腿高高提起,咴咴嘶鸣。紧接着,战马甩开四蹄,向前冲了出去。 后面的两千骑兵,齐刷刷地端起长矛,催促战马,紧随吴汉之后,一并向前冲出。 两千骑兵,带起漫天的尘土,排成一条直线,如同海浪一般,向对面人山人海的敌军冲去。 看到有骑兵来袭,周建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列出方阵,准备迎敌。 前排的兵卒竖立起一面面的盾牌,组成了一长面的盾阵,放眼望去,如同一面钢铁墙壁。 后排的兵卒端着长矛、长戟,锋芒探出盾阵,使得这面钢铁长城变成了铁刺猬。 再后面,便是弓箭手。在此起彼伏的喊喝声中,弓箭手们纷纷捻弓搭箭,箭矢指向半空中。一名将官高声喊道:“定位箭——” 随着他的喊声,一直箭矢飞射出去,飞行有百步左右的距离,啪的一声钉在地面上。箭尾处系着的红色丝带,随风飘扬。 这一箭的定位,便确定出了弓箭手们的射程,只要敌人的骑兵越过这一箭,那么,对方就已经进入到己方的射程范围之内。 轰隆隆—— 骑兵队伍奔驰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管是前排的盾兵,还是后排的长矛兵、长戟兵,乃至弓箭手们,手心里都不自觉地渗出了汗珠子。 眼瞅着前方的骑兵已然进入射程,为首的将官向前挥剑,大吼道:“放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弓箭手们齐刷刷地射出箭矢。 就听嗡的一声,一面黑云从刘永军的阵营里腾空而起,飞到高空,画出一面弧线,然后挂着刺耳的呼啸声,砸向骑兵阵营。 吴汉麾下的骑兵,都是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的幽州突骑,看到敌军的箭阵倒了,不用吴汉指挥,人们纷纷趴伏在战马上,将自身受到攻击的面积降到最低。 嗖、嗖、嗖—— 箭矢仿佛雨点一般,从人们的头顶上飞射过去,骑兵队伍当中,时不时的有人惨叫出声,战马摔倒的闷响声也是此起彼伏,地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草’。 骑兵的速度不减,反而更快。与此同时,吴汉挥舞手中的虎威亮银戟,在空中画了两个圈。见状,后面的骑兵立刻展开变阵,由拉着横排,迅速变化成长长的竖列。 放眼望去,原本海浪一般的骑兵,变成了一条长长的蛟龙。一字长蛇阵!这也是骑兵破箭阵最常用的阵法。 看到敌军的骑兵越来越近,指挥弓箭手的将官,脑门也渗出了冷汗,他连声喊叫道:“放箭!继续放箭!” 在一字长蛇阵面前,弓箭手箭阵的杀伤力锐减,一马当先的吴汉,挥舞着虎威亮银戟,全力拨打迎面而来的箭矢,叮叮当当的脆响声,在他的周围不绝于耳。 双方的距离更近,吴汉再次高高举起战戟,向前猛挥,一字长蛇阵的骑兵又变回了横向排列,全力向对面的敌军盾阵冲去。 等到双方距离已经足够近了的时候,前排的骑兵,纷纷从脖颈处抽下汗巾,蒙住了马眼。 马对尖锐物有天下的惧怕感,所以当前方刀剑林立的时候,战马是不会听从主人的指挥,不管不顾往上硬撞的,马儿要么是驻足不前,要么是会本能的避让开。 蒙住了马眼,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战马都不会再有恐惧心理,会按照主人的命令,往前猛冲。 终于,双方接触到一起,耳轮中就听咚、咚、咚持续不断的巨响声,狂奔的战马没有丝毫的减速,径直地撞在盾阵上。 战马的哀鸣声四起,马上的骑兵们受惯性跌落下来,但同样的,强大的撞击力让盾牌后面的兵卒都快飞了出去,骨断筋折,口鼻窜血。 吴汉是用虎威亮银戟硬生生劈开前方的盾阵,杀入人群当中。长戟横扫出去,血雾喷出一面,数名敌军的前胸被利刃划开,惨叫着扑倒在地。 他双手持戟,左右开弓,周围的敌军,粘上就死,碰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