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岑彭已决定放弃攻打邓县,转而去攻山都县,秦丰当机立断,决定于路上设伏,打岑彭一个措手不及。 秦丰率领麾下的主力,趁夜悄悄离开邓城,向山都县方向进发。 翌日,汉军大营没有任何的动静,完全和往常一样。不过等到入夜后,一支汉军悄然无息的离开大营。 只是这支汉军并没有去往山都县,而是绕过了前方的邓县,一路南下,直奔阿头山而去。 阿头山是邓县三角防线中的重要一环,而且还是由秦丰的得力爱将张扬驻守。 如果能成功拔掉阿头山这根钉子,既能斩断秦丰的一条左膀右臂,又能把邓县防线打开个缺口,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支汉军的兵力不多,只有五千来人,亲自率领这支汉军的不是别人,正是征南大将军,岑彭岑君然。 阿头山的位置可谓是得天独厚,属三郡交界处。阿头山的西面是汉中郡,阿头山的北面是南阳郡,阿头山的南面是南郡。 目前,以张扬为首的秦丰军,就驻扎在阿头山主峰的山顶上。阿头山并不高,也没有悬崖峭壁,不过山上、山下,到处都是林子。 若是从山下往山上攻,进攻方不太容易展开阵型,而守方则可以逸待劳,要么放箭,要么投掷滚木礌石,这些都可以给攻方造成巨大的伤亡。 岑彭带着五千汉军将士,在当地猎户的指引下,摸着黑,无声无息地进入阿头山地界。担心会被秦丰军的眼线发现,他们不敢走山路,只能在树林中穿行。 包括岑彭在内,人们都是高一脚,低一脚,时不时的有人摔倒在地上。 但林子里只能听到噗通声,却听不懂人们的叫声,汉军将士的口中都叼着一根木棍,岑彭已经下了命令,无论是谁,只要口中的木棍掉了,一律军法严惩。 所以即便人们摔倒了,牙关都是咬得紧紧的,生怕嘴巴一松开,木棍就掉下来。 阿头山的地界谈不上有多大,可岑彭等汉军却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接近秦丰军驻扎的主峰。 向山顶上望去,半山腰以上的树木基本被砍光了,剩下的只是些光秃秃的石头。 每隔一段距离,地面便插着一根火把,不至于把整座山都照得亮如白昼,但放眼望去,也是火光点点,山下之人,想无声无息的摸上山顶,几乎没有可能。 看罢,岑彭暗暗点头,这个张扬倒是谨慎到了极点,完全不给己方偷袭他的机会。他侧了侧头,小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禀大将军,刚到丑时。” 丑时是凌晨一点到三点。刚到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多钟。 岑彭点点头,他眯缝着眼睛,又观望了一阵子,低声道:“传令弟兄们,在这里原地休息,不准生火,不准出声,等我的命令行事。” “是!大将军!”岑彭的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五千汉军,于阿头山的密林当中坐下歇息,大多数的将士都闭上眼睛,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先睡上一觉。 岑彭可没有睡觉,他一直在盯着前方的大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瞅着山上的火把由亮变暗,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的熄灭,但很快,熄灭的火把又被人们换成了新的。 岑彭坐在一颗大树下,一动不动地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新换的这一批火把的火光也渐渐暗了下去,岑彭侧头,细语道:“现在什么时辰?” “回禀大将军,寅时过半。” 寅时是凌晨三点到五点,过半就是凌晨四点多钟。岑彭眯了眯眼睛,这个时候,是黎明到来之前光线最暗的时候,也是一天里,人们最困顿的时候。 岑彭又望了望山上的那些火把,他低语道:“叫魏仑过来!” 魏仑是南征军的一名校尉,官职不大,但主要负责的是探报。时间不长,魏仑来到岑彭近前,插手施礼,说道:“大将军!” 岑彭说道:“你带上手下的精锐,先行摸上山,如遇敌军眼线,格杀勿论,但切不可惊动敌军!” “属下遵命!”魏仑是一名身材矮小干瘦的汉子,其貌不扬,但一对眼睛倒是又大又圆,活像猴子成了精似的。 他带着一批精锐斥候,冒着腰,快速跑出树林,直奔山脚下而去。 他们这些人,都是黑衣打扮,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身法又快又敏捷,只闪了几闪,人们消失在山脚下的林子里。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岑彭向下令,全军进攻。 以岑彭为首的五千汉军将士,一个个都是猫着腰的跑出林子,向山脚下奔去。有几名汉军兵卒速度极快,率先冲入林子里。 他们刚往前跑出没多远,就感觉脚下一软,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纷纷摔倒在地。 一名兵卒急忙从地上坐起,感觉手心里粘糊糊的,他抬起手,凑到眼前,定睛细看,只见自己的掌心已变成血红的一片。 他脸色顿变,向旁观瞧,只见地上躺着一具还温热的尸体。 尸体的喉咙被割开,双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