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蕤听得云里雾里,反而觉得秦缨当真厉害,但想到遇害的另有其人,她也面露悲色,“既然不是我,那遇害的那位姑娘是谁呢?她也穿了棠棣纹的红裙,与我的喜好一模一样,这样有缘分的姑娘,却被人残害致死,县主和谢钦使能找到谋害她的凶手吗?” 谢星阑想到秦缨说的另有端倪,便看了秦缨一眼,“不管遇害之人是谁,官府都会一样探查,既然李姑娘安然无恙,那我们也就告辞了。” 秦缨也不打算在此多留,将那件干净的红裙还给李芳蕤之后,也提出了告辞,柳氏和李敖到底不是黑白不分之人,又对谢星阑道谢,而后将二人送到了出府的廊道之处。 看着二人快步离去,李敖心有余悸地扫了李芳蕤一眼,“幸好把你找回来了,否则父亲和你母亲真要闹出大笑话了。” 李芳蕤瘪嘴,又不服气地小声道:“我为何离家,父亲和母亲知道,倘若这个家真的容不下我,那女儿还能再离家去……” 李敖皱眉,“你——” “好了好了。”柳氏赶忙拉着李芳蕤,又对李敖道:“芳蕤好不容易回来了,郡王便莫要凶她了,这几日咱们过的还不够苦吗?” 她又去抚李芳蕤的肩背与头发,想到那日看到的女尸模样,心底仍然十分后怕,“这次多亏了谢钦使,你放心,母亲和父亲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李芳蕤听得松了口气,一旁郑钦却摇了摇头,一脸的看好戏之色,跟着同来的杜子勉便问道:“你如何看?” 郑钦低声道:“因这案子是郡王府大小姐被谋害,闹到了陛下跟前,这才令谢星阑接了这差事,他为了此事可是连南巡的差都不要了,如今查出来被谋害的并非郡王府大小姐,你说他眼下是个什么滋味?” 杜子勉挑了挑眉,一旁李云旗道:“所以南下之事,陛下最终交给谁去做了?” 郑钦一听此言便面露不快,“让我和段柘同去,再加上吏部之人,分两路人马去南边六处州府,说年底南诏使臣要入京进贡,如此我们也能在十一月归来。” 众人听着这话,便知这又是一场郑段之争。 而郡王府外,见秦缨上了马车,谢星阑也翻身上了马背,他们二人离开郡王府往东北方向去,刚走到一处僻静之地,秦缨便喊了“停”。 她掀帘看着谢星阑,“时间紧急,就在这里说吧。” 谢星阑催马靠近马车,秦缨便道:“死者尸体之上的红裙,不仅与李芳蕤的裙裳不一样,便是与死者自己的身形都不符合,那日我去义庄之时,尸体已经开始肿胀,当时红裙缩水过,却能勉强套在尸身之上,足见这件裙子本就太大了。” 谢星阑剑眉微蹙,“这是何意?” 秦缨脑海中思绪纷乱,定了定神才道:“当时我们去康家,康老爷曾说有个受害者的表兄去康家说案子多有内情——” 谢星阑点头,秦缨便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太巧了吗?死者身上被套上了不合身的红裙,面上又被划花,和十年前的旧案一模一样,衙差们有办过旧案的,一看就能联想到十年前的旧案,然后我们将两次案子联系了起来。” “而凭你我身份,看到旧案卷宗并不难,我看了卷宗之后,果然发觉旧案乃是错判的冤案,我们一边查李芳蕤之死,一边也查起了旧案,可死者根本不是李芳蕤,难道真是有个与她喜好相同的姑娘被害吗?” 谢星阑瞳孔微缩,“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制造了一起假案,又将死者装扮成李芳蕤遇害?她身份尊贵,你我来探查此案,继而开始查起了十年前的旧案?” 秦缨应是,“义庄十天之前收容了一具无名女尸,才过了两天,那女死者的祖父祖母便将她拉走了,但我今日按照他们画押的住址去找,发现他们留下的住址是假的,而女尸左腿的伤口,极有可能就是在义庄的停尸床上留下的……” “那具女尸已被送回义庄。”谢星阑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时辰不早了,你先回侯府,我去一趟义庄看看。” “先不必回义庄,最好去锦绣坊看看,再派人往京畿衙门走一趟。”秦缨决断利落,又语声微沉,“我已猜到了那个刻意制造这一出假案的人是谁,只是要确定起身份,还是要找足证据才好与其对峙。” …… 秦缨回府之时天色已晚,秦璋久等她未归,正暗自着急,见她终于回来了,秦璋这才放了心,“平常也就罢了,最近京城内有女子遇害,那杀人凶手还不知隐藏在何处,想到你还在外面没回来,爹爹心底便十分不安。” 秦缨道:“爹爹放心,我有沈珞跟着,不会出事。” 秦璋叹道:“还是不够放心,郡王府的小姐也是出身尊贵,但还是被谋害了,虽说她当时没带侍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