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字。” 秦缨无奈,适才只觉阿依月天真烂漫,可没想到离了贵人们,她对下人甚是骄纵,秦缨试图解释,“公主,月亮在南诏是神物,但在大周,只是——” “旁人也就罢了,可她一小小宫婢,怎配与我一样名字?” 阿依月不甘,秦缨秀眉微皱,只好道:“你抬起头来,你全名叫什么?” 那宫婢缩着身子,肩背纤弱,撑在地上的指节已被冻得通红,秦缨心急,倾身想将人扶起来,可刚碰到肩膀,她猛然抬了头。 对上那怀着嫉恨的目光,秦缨一怔,“是你,你怎会——” “我怎么会?我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这张清秀面孔如此熟悉,可昔日娇弱惹怜之态,已被疲惫与沧桑替代。 秦缨怎么也没想到,被阿依月为难之人,竟会是卢月凝。 她离京之时卢家的案子尚未判罪,未想到月余之后,卢月凝竟入了云韶府。 “你被充入云韶府了?” 面对秦缨惊问,卢月凝惨笑一声,她将眼底嫉恨隐去,又俯下身,“奴婢拜见县主,还请县主为奴婢们做主——” 秦缨瞠目片刻,很快定神道:“你们先起来。” 她看向阿依月,“公主不喜欢的话,她以后就叫凝儿,还请您莫要为难她们——” 阿依月还要再说,秦缨柔声道:“您还要请求陛下为南诏解决水患,何必要为了这些小事横生枝节?倘若您以后真要留在大周,多一个朋友也是好的,不是吗?” 阿依月唇角紧抿,看看她们,再看看秦缨,终于道:“好,我便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们走吧。” 卢月凝捡起笛子,拉着身边宫伎站起了人,那宫伎还要行礼,却被卢月凝拉着离去,阿依月看着她们的背影道:“那是你的仇人?” 秦缨失笑,“这倒不是,只是旧识罢了,她本也是高门贵女。” 阿依月兴致不高,收起鞭子道:“我知道你比男子还会探寻凶案,明日我去你们府上寻你可好?你若是要办差,我也可随你,我想看看你这样的大周女子是如何当差的。” 见秦缨一副拒绝之态,她又道:“你不是说多一个朋友也是好的吗?适才我听了你的话放走她们,你难道要出尔反尔?” 秦缨被她强词夺理绕得哑口,阿依月却一锤定音,“就这样说好了,雪太大了,你快回府去吧!” 她转身便走,秦缨实在哭笑不得,待回到秦璋身边,立刻问道:“爹爹,卢家的案子定罪了?我适才看到卢月凝成了宫中乐伎。” 赴宴的人已走空,秦璋这才带着秦缨朝外走,又道:“九月末定的,她父亲被判了斩刑,卢氏其他人判了充军流放,她成为宫伎虽有些屈辱,但至少比流放好。” 父女二人出门,待上了马车,秦缨才叹道:“这个季节流放,凭她的身子,的确凶多吉少,只是未想到回来第一日便遇见了。” 秦璋道:“从前朝开始,便有罪臣之女被充入教坊的规矩,做乐伎还是好的,许多小姑娘甚至要流落风尘,你千万莫要为此自责。” 秦缨心腔微热,“您放心,这一切皆有法理可依,况且,犯错的人许连悔恨都无,伸张正义的人又怎要因她们付出代价而自责?女儿只是感叹人生际遇变幻。” 秦璋抚了抚秦缨发顶,“好孩子,我们回家——” 车轮辚辚而动,外头风雪呼号,马车里却暖意融融,秦缨说了办差之行,轮到秦璋说起府里之事,在秦璋絮絮之声中,马车也离侯府越来越近。 时隔月余归家,白鸳比秦缨还要高兴,刚进府门,秦广便上来道:“县主的行礼都送回您院里了,但冯聃说有部分是您带回来的礼,便放在前院未动。”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