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回了内衙,立刻叫来冯萧问话。 没多时冯萧到了跟前, 禀告道:“县主是来问内奸之事有无进展的,不过属下说您去探望长辈了,个把时辰才会回来……” 谢星阑蹙眉:“探望长辈?” 冯萧点头, “对呀, 谢坚准备的那些礼,一看便是送给年长长辈的, 小人便对县主直说了,县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离开之时脸色怪怪的, 似有些不快。” 谢星阑顿时怔住。 冯萧见状,迟疑道:“莫不是……属下说错话了?” 沉默片刻, 谢星阑抿唇道:“退下吧。” 冯萧一头雾水,待转身出了门,谢坚苦哈哈上前,“公子,县主那般聪明,肯定一听便知道咱们去看程公了,南下回程之时,您可不是这样的,县主有心相助,小人若是县主,也要不高兴的……” 谢星阑瞳底无光,入定似得未动。 月前回京之时,他尚不肯定当年的船难是有人谋划而为,如今发现旧事牵连甚深,他这样的性子,竟也瞻前顾后起来。 谢星阑深吸口气,“郑将军可在衙门?” 谢坚闷声道:“只怕是不在的,今日早朝,郑将军上折子为郑钦请罪,看似请罪,其实是在叫屈,不是说陛下并未理会他吗?” 谢星阑拧紧了眉头。 这一世看似时移世易,但贞元帝对郑氏的忌惮,对崔氏的偏宠,仍未改分毫,阿依月本要留在大周,可最终不仅未曾留下,甚至还死在大周,他几乎可以预见,夺嫡之争与两国战火都将提早到来。 谢星阑靠进椅背中,眨眼时,脑海里又闪过那喊杀声震天的寒夜。 他心腔一阵窒缩,“把魏茗的证供拿来。” 谢坚瞪眸,“那县主呢——” 谢星阑打开桌上案卷,“她今日来,是为了查问内奸进展,早些查个明白,她自会高兴。” 谢坚眉头拧着“川”字,“可……可县主此前多番关切老爷和夫人的旧事,今日得知您去探望程老,多半要误会,公子怎能不管?难道县主不值信任?” 谢星阑指节顿了顿,“自然值得信任,但倘若这信任可能为她带去祸端,那不说也罢。” 谢坚仍不够明白,“怎就有祸端了?老爷夫人之仇,自是咱们自己报,不叫县主出面便是了。” 他又嘀咕道:“您分明极在意县主的,却不知在忌惮什么?” 谢星阑眼底一片晦暗,只吩咐:“着人问问密州的进展,令他们警醒些。” 谢坚无奈:“这个节骨眼上,您还有心思帮县主查丰州旧事,但您不告诉县主,又不愿与县主商量老爷夫人的旧案,您这不是出力不讨好吗?” 谢星阑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谢坚缩了缩脖子,“是是是,小人这就去——” …… 秦缨回府闷了半日,眼见雪后天气严寒,心底更牵挂城外震灾之事。 翌日清晨,早膳尚未用完,秦广面色凝重地进了门来。 秦缨一眼便看出有事,忙问缘故,秦广叹息道:“刚才城外来消息,说昨夜咱们粥棚不远处冻死了一对爷孙,两人是从北面逃难来的,身上银钱用尽,也无落脚之处,昨夜靠着城墙根避寒,今天一早被发现之时,两人都断了气。” 秦缨喉头梗住,“衙门可有人管?” 秦广点头,“已经有人报官,遗体已经被送去义庄了,说是两人本来就染了风寒数日,身体很是虚弱,再加上昨夜实在太冷,便没挺过去。” 秦缨看了一眼天色,今日雪虽停了,天穹却仍然阴沉沉的,她几口用完粥饭,问道:“城外光施粥只怕是不够的,灾民远途赶来,冻伤的多,染风寒的更多,老人孩子、体弱的妇人,都难支撑,除了施粥,可还能施药?” 秦广点头,“自然能的,但也得有懂行的大夫在,药也不可乱吃不是?” 秦缨道:“我知道找谁帮忙!” 要找大夫,自然没有人比陆柔嘉更合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