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撇嘴,“因为你要成为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没有十年是不行的。可是如果你身边有个很聪明的幕僚,七年嘛,倒是可以。” ——待他成了大将军,那娶了谁,都能护得住。 她本可以远走高飞,安然一生。可她喜欢他,但这还不够。 要是他也喜欢她,这才行。 可万一他在没有成为大将军前就娶了别人,她非得呕死不可。说不定还会去将新娘子绑了,扔到月亮上喂兔子去。 所以她想自私地来个七年之约。 花朗不解,隐约猜测是不是因为他不愿自己分心于儿女之情,耽误了进军营立军功的事,才有此一说。他现在只想盘子能安然活下去,不要出事,当即说道,“我答应你。” 盘子终于又露了笑颜,心情大好,不骂他了。 她本就疲累,说了那么久的话,更累了。有些睁不开眼看他,从眼缝看去,越发的模糊,“你等我……” 花朗不知他说了什么,凑近耳朵去听。可盘子已经无声,吓得他抬头去探他鼻息。指上微有鼻息,这才放心。 盘子又缓缓睁眼,“好像到时辰了,我得喝药了,你帮我去熬药吧。” 花朗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那凳子上堆了四五包药。他拿了一包说道,“我这就去那你先睡一会。” 他起身时又看了看他,盘子盖着厚厚的被子安静地躺在那,凌乱的发未梳齐整,略显凌乱,摊在枕上,加之面容苍白,似……似有病弱的西子之美。 念头刚起,花朗就几乎在心里骂死了自己,他此时不去熬药,却想这些,这不是侮辱了好友么?! 他心觉愧疚不安,急忙离开屋里,去了外头。 关门声起,盘子动了动耳朵,没有睁眼,只是轻轻抿唇,说道,“呆子。” 花朗出了房门,门外和院子站着零星护卫,虽然每个人站姿挺拔,但神情可见疲倦。 他快步往寺庙厨房走去,准备借个炉子熬药。 等他走了,花铃才从柱子后面出来。要进盘子的屋里,却被管家拦住,客气道,“小少爷不想见您。” “那你告诉她,我想见她一面。” 管家拦住她的姿势没有变,花铃皱眉,但二哥刚走,盘子肯定没睡着,现在她在外面说话,盘子定能听见。只是管家拦她她都没吱声,看来真的是不想见她。 花铃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预感……盘子今日过后,就要“消失”于世了。 她大概是唯一知道她要用金蝉脱壳计策的外人。 她想管家和暗卫们或许都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她可能也会死,真正的死——为了防止她泄露风声。 所以现在不去见她,才是最好的。 可惜了…… 花铃始终握着拳头,紧握的掌心里有一对耳坠,是她今日佩戴的,她想送给盘子…… 可盘子不肯见她,或许是因为说多错多,怕隔墙有耳,怕她也有性命之忧。 “小花。” 花铃回过神往后面看去,沈来宝几步并作一步快速上前,到了跟前就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脸和脖子还有手都上了药,才稍觉安心,“刚从盘子房里出来么?” “她不让我进去。”花铃无奈,见他也想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她应该睡着了。” “睡着?”沈来宝说道,“刚才管家……” 他仍要进去,管家将他拦住,板着脸道,“小少爷不想见您。” 花铃无奈道,“他是铁了心不让我们进去了,就在外头等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