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四肢太短,还垫了下脚才打开门,动作滑稽,看得沈来宝都要笑醒过来。 雪人蹦了出去,似纳入一个光圈之中,沈来宝心觉好奇,也跟了上去。刚出门,就觉一股强光刺眼,他忙抬手遮挡,直到从指缝中传来的光束不再那样强烈,他才缓缓放下手。 几乎是在放手的一瞬间,耳边已听见了熟悉而又陌生,久违的声音。 ——钢琴声。 优美的钢琴声如雨珠倾淌而过,连贯交叠却凌而不乱。他睁眼看去,自己已经置身于以前闲暇时常去的音乐厅,还是这个位置,正中间,能将音乐效果发挥至最尽善尽美的角度。 他愣神,这个曲子为什么没听过? 新曲子? 现在做的梦能连贯新世界了? 他看着台上弹奏的人,看着台下静静欣赏的观众,再看看自己,竟是一身西装革履,领带熨得笔挺,鞋子也不落半点灰尘,能映出人脸来。 果然是梦,否则就该是一身寝衣还披个大披风,跟这里格格不入了。 他再往旁边一看,那浑圆的雪人竟也坐在这,和他一起听着音乐会。忽然它又下了地,穿过同排观众离去。沈来宝微顿,往台上的钢琴看了看,略有眷恋,这梦应该做得久一些。 雪人已经快消失在音乐厅,他这才尾随跟上。 从大门出来,本该是条长廊,可又是一阵强光,再睁眼,已置身于舞池中。 旁边都是在跳舞的人,华尔兹探戈,恰恰伦巴,远处还有跳芭蕾的小姑娘,一直在场外转圈。再细听,似乎还有人跳踢踏舞,各种声音如浪翻滚而来,比起刚才来,混乱了许多,似乎一刹就将他平静的心绪扰乱。 他皱眉看着这些不停在他周围转圈的游走的人,七八种独属各自舞蹈的音乐也钻入他耳中,在他脑子里炸着烟火。 曾经生活了那么久的世界,现在却好像成了光怪陆离的地方。 那乱舞的人群中,忽然出现个雪白身影,脚踩冰鞋从那边滑来,华丽丽地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 “轰。” 舞厅四面墙壁坍塌,外面却是个大游泳池,泳池周围,都是俊男美女,穿着时尚光鲜的衣服,似乎在等待什么。 忽然婚礼进行曲响起,一对新人缓缓从那边走来。 看见来人,他不由又愣住,那新郎是他昔日好友,那新娘他也见过。 他们终于结婚了,他还好好想过,等他们结婚时,他要送什么。 新娘面有娇羞,和新郎踏着音符缓步走进里面。快到他面前时,新郎新娘同时对他笑了笑,似在感谢好友祝福,看得他怔神。 太真实了。 好像这不是梦,而是真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有触感。再看自己的衣服,又换了另一套,胸前挂着的胸花还写着“伴郎”二字。他愣了愣,好友已经在看着他,众人都在看他。他下意识往前,站在新郎一旁。宾客都在笑,笑得真诚而感染人心。 真实,太真实了。 一切的一切,明明离开了那么久,可瞬间出现,却还是能迅速融入。 那所熟悉的一切,已经烙进他的骨子里,就算是再过五十年,也不会忘记。 因为这里才是他的世界。 有他爱听的音乐会,有他爱看的戏剧,有他爱参加的酒会,还有高楼大厦,就连冷热空调,都在诱惑着他。 灯红酒绿的地方,才是最适合他生活的地方。 没有什么是这里没有的。 一声怪物嘶吼,猛地将他远飘的思绪拉回,周围几乎不见半点光线,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人头。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他蓦地抬头看去,更是愣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