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道,“不用我去么?” 老嬷嬷护短,心中早就对她不满,厌声道,“不用。” 说罢,她就行了礼,同她告辞了。 秦琴在门口怔了好一会,才提步回屋,瞧了桌上那包袱,又伸手解开,将细软放回原位。 翌日,隔壁沈家也要出远门去翰州了。 那翰州离明州千里之遥,过去也得差不多一个月了。所以两人早早出发,倒还和花平生两人同了一段路,到了下一个小镇才因岔路分开。 廖氏一心记挂着儿子,所以路上也没有怎么歇息,日夜兼程,不过两日,就赶到了枫林镇。 离儿子越近,廖氏心中就越是焦急,同时还很是不安。花平生笑着安抚她,实则自己的心也七上八下。虽说他将带去的护院下人都安排了去照看,可毕竟不是亲眼看着,到底还是担心的。 奈何他没有那个能力造个电话,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担心。 到了当地衙门,那衙役也认得他,带着夫妻两人从后头大门进了内衙,又道,“大人恢复得很好,昨天还跟我拿了本书瞧。这文官啊,就是不一样,就一只胳膊能动了,还要念书。” 廖氏听后,心里有些气恼,爱看书是好,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他就不知道休息。 衙役领他们到了门外,轻轻叩门,“大人,您的父亲和母亲来了。” 屋内立刻有了答音,“快请我爹娘进来。” 廖氏一听的确是儿子的声音,什么气恼,什么焦急,都烟消云散了,眼里顿时有了泪,差点没从眼眶滚落。花平生轻拍妻子的肩头,温声,“进去吧。” 衙役立刻打开了门,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也没必要进去,更何况花续也不是管辖自己的官,也无心伺候,尽了本分就好。等请他们进去,就去拿水泡茶。 廖氏走进屋里,还不大敢探头去看,直到看到躺在床上的儿子,一手还拿着书,就放在被褥上,看得她再忍不住泪,几步上前,颤声,“续儿。” 花续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脸上还有伤,挤出三分笑颜,扯得笑容怪异,“爹,娘。” “你吓死娘了……续儿,你吓死娘了。娘差点就去投了那长清河,去地府找你了。” 廖氏一路都是欢喜的,可这会见了儿子,却突然崩溃了,再忍不住,哭得灼心。花平生扶着妻子,颇为无奈,“哭什么,续儿这不是好好的,妇道人家,就是爱哭。” 花续又笑了笑,就只会说他母亲,父亲当初找到自己,不也是红了眼,要落下七尺男儿泪来。 他好一阵安抚,廖氏这才不哭,帕子都哭湿了。她将帕子一放,问了儿子几句话。见他答得愈发无力,这才不问。哄着儿子说道,“好了,你先睡,不要再看书了,娘先收走,等你精神好了些再看。” 说完就将他的书拿走,花续没有阻拦,仍是坚持笑着。见爹娘要走,他才道,“娘……” 廖氏忙应声,“在的,怎么了?” 花续默了默,随后才道,“琴琴呢?” 廖氏一顿,儿子果然还是想见她的。在路上的时候她也想过,是不是得带她来。可她一心要见儿子,不想再折回去接人,就作罢了。她说道,“你二弟回军营了,来宝和铃铃也去了翰州,爹娘也要出门,家里不能没有人,就让她留在家里打理内宅。” 花续微微笑着,“嗯。” 廖氏又叮嘱他好好休息,这才和丈夫出去,也打算先休息一会。见到儿子,她可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花续偏头看着木门关上,许久才缓缓收回视线。 历经生死的他已然看开了一些事。 比如他和秦琴的事。 他知道是她不愿来,而不是非看家不可。这只是母亲给她找的借口……哪怕是他变成这样,她还是不肯多花一点心思在他身上。 他并不想她为自己做什么,他也不是说自己为她付出这么多需要她回报什么。只是如今,当真心冷,也看开了。 回去后,就彻底斩断两人的孽缘吧。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春季气候宜人,对伤势的调养也十分合适,花续有心要尽快恢复,自然也是各种配合。喝药敷药,大夫说什么,他便做什么。M.dxSzxeDu.CoM